军医见状,急忙上前查看千户的伤势,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仔细端详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说道:“这伤太重了,断肢处的血管和神经损伤严重,且失血过多,以我们现有的条件和医术,恐怕难以救治,只能尽量为他止血止痛,减轻些痛苦,听天由命吧。”
闵小小听闻军医此言,她紧紧盯着军医的眼睛地说:“军医大人,我知道这伤势棘手,但我可以治。”
军医面露难色,严肃地回答道:“胡闹,这位姑娘,并非我信不过你,只是这关乎人命,万一出现差池,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们都只能按照常规之法,尽力而为,难不成你还能比我们这帮老头子有经验?”
闵小小心急如焚,仍不死心地继续请求:“大人,如果我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治不好千户,任凭处置。但倘若不试,千户必定凶多吉少,我们怎能轻易放弃?”
闵强等人也在一旁附和道:“军医大人,您就信小小一次吧,她平时救人可厉害着呢!”
然而,军医却不为所动,坚持道:“军中不可儿戏,我不能拿将士的生命冒险。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事万万不可。”
闵小小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军医按照常规方法为千户止血,可那鲜血依旧汩汩涌出,千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也愈发微弱。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时,“让她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闵小小的耳朵。
随即墨辰便出现在帐篷门口,闵小小惊喜的看着他,“墨辰……”
墨辰深深地看了一眼闵小小,微微一笑,安抚地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他一进营帐,目光便落在了奄奄一息的千户身身上。
随即墨辰走到军医面前,神色凝重但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您是担心出现意外,但我相信她,她既然敢提出救治,必定有一定的把握。若真有什么后果,我愿与她一同承担。”
军医面露犹豫之色,看着墨辰说道:“墨将军,这责任重大啊……”
墨辰眼神中透着信任与决心:“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闵姑娘的医术我曾亲眼见识过,我相信她可以。”
闵小小眼眶微红,想说什么,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也就咽下了没说话。
军医见墨辰如此坚持,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墨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就让闵姑娘试试吧。但姑娘,你千万要谨慎行事。”
闵小小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迅速让小虎拿来自己准备的特殊刀具、针线和草药。
然后吩咐闵喜顺几人充当副手,然后其他人收拾好一个相对干净的帐篷,她把还有一丝肉皮挂在千户身上的手轻轻扶好,然后把他送往床上,她先用烈酒清洗伤口,用针刺入穴位,血立马便止住了,一旁的军医见此顿时瞪大眼睛。
“这……针灸之术?”
闵小小听到了军医的诧异,也没有回答,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始处理断裂的血管,在药箱里已经提前放好的缝纫包,用针线细致地缝合起来。
随后,将碾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这些草药具有止血、消炎和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
而闵强他们则在一旁紧紧盯着闵小小的操作,不时递上她所需的工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营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终于,在闵小小完成最后一步包扎后,千户的出血渐渐止住了,脸色也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血色,气息也平稳了一些。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军医看着千户的情况,满脸惊讶与不可思议:“这……简直是奇迹啊!就连手臂都保住了……”
闵小小疲惫地笑了笑,看向墨辰,二人的眼神交汇,满是成功后的庆幸与欣慰。
军医走上前,仔细端详着千户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和已经被妥善处理的伤口,眼中满是惊叹与敬佩。
“闵姑娘,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军医感慨道,“你这针法、这用药的独到之处,我从军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医术。你究竟是从何处习得这一身本领的?”
闵小小微微欠身,谦逊地回答:“军医大人过奖了。我在家乡时,有幸得到一位隐世医者的指点,又研读了许多古医书,自己平日里也多有实践和钻研,这才略通一二。其实,我也只是尽力而为,能救回千户大人,实属侥幸。”
军医连连摇头:“这绝非侥幸。姑娘,你这医术,这胆识,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我在这军营中救治伤员多年,自以为见多识广,今日却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我远不如你啊。”
墨辰在一旁微笑着说:“军医,小小确实医术高明,但您也不必过谦。这军营之中,若没有您一直以来的坚守和付出,不知会有多少将士得不到及时救治。”
军医听了墨辰的话,微微点头:“墨将军说得是,这军营中的救治之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不过,闵姑娘今日这一手,实在是让我心服口服。今后,还望姑娘能不吝赐教,让我也学习学习这精妙的医术,也好为将士们提供更好的救治。”
闵小小连忙说道:“军医大人言重了,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本就是我们医者的本分。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大人尽管开口,我定会倾囊相授。”
军医面露欣喜之色:“那便好,那便好!有姑娘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今后,咱们就一起为将士们的健康保驾护航!”
众人正沉浸在千户转危为安的喜悦中,墨辰轻轻拉着闵小小的衣袖,将她带到营帐一角,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疑惑,低声问道:“小小,你怎么来了?这边疆战乱纷纷,路途又艰险无比,你一个弱女子,怎能承受这般辛苦?”
闵小小抬头看着墨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我在家收到你的来信的时候,听到将士们受伤无数,而军医和药材又十分紧缺。而我恰巧能帮上忙,这样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受苦而无动于衷?况且,你也在这里,我放心不下你。”
墨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他微微皱眉,轻轻握住闵小小的手,说道:“你这傻丫头,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是好?”
闵小小微微一笑,反握住墨辰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会一点武功,我能自保,你放心吧,我也会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的。”
墨辰深深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闵小小的头,说道:“答应我,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危。你的平安,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