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痛苦不管怎样总会过去。
还有其他事、其他人需要你挂念…我母亲,你父亲,还有萨拉,还有战争。
你可能爱着全部我认识的人,但是你这个让我深深哀悼的男人,我却几乎一点都不了解。
我不熟悉任何一个了解你的人。
也许有一天,我会从萨拉那里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会更加深我对你的思念。
我以为我的心碎了,也许我错了。
也许我对悲痛欲绝的感觉仍然一无所知。
我不能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也不能用我想要的方式告诉你我爱你。
我必须将它抑制住,否则我一定会和盘托出。
但我现在告诉你,你值得我说我爱你,戴维。
他们送来的黑边电报上最后的吊唁格言引自丁尼生的《尤利西斯》:〃尽管达到的多,未知的也多。
〃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知道引用了丁尼生的诗。
你又为我留下一些什么?零星的记忆。
戴维,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
对我来说,你的存在开始于纽约的人行道,而终止于你从法国给我写来的信,中间几乎一片空白。
尽管如此,我仍然想象,我们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维系着。
〃我决心饮尽生命之杯。
〃还有这些诗文:〃探寻更新的世界现在尚不太晚……我决心驶向太阳沉没之处……超越西方星斗……〃这在卡伯特看来一定正是他所在做的事;但他第二次出航以后再也没回去。
我还没到那种地步。
我想只要我还能写,就永远不会那样。
即便是我喝酒时也要提笔写作。
戴维,我写这些话时你在看吗?我把这些话写在纸上的时候,你能知道我在说给你听吗?我希望能让自己相信你能听见。
我从没像现在这么希望灵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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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温特〃里德家族
菲尔丁的《纽芬兰简史》
总理詹姆斯·S.温特与苏格兰裔加拿大铁路巨头罗伯特·G.里德协商了纽芬兰历史上最有争议的合同之一:1898年的铁路合同。
在依照那份众所周知的〃愿打愿挨协议〃规定建成了横跨全岛的铁路之后,里德打算签订更有利可图的协议,以便经营这条铁路,建设各条支线。
由于受到第一份协议的限制,里德别无选择,只得同意以下新的条件:每新修建一英里铁路,他必须接受5000英亩的公有土地;如果他想永远拥有纽芬兰的全线铁路,他必须交回这片土地的一半,以及修建这条铁路时支付给他的一部分钱;他必须接受纽芬兰电报公司、圣约翰斯干船坞、7艘蒸汽船、各类水力发电厂和火车站的所有权,最后还必须同意把沃特大街从头到尾铺上花岗石和鹅卵石。
于是,如果在谈判中纽芬兰人占了对方的便宜,或者做成了一笔特别不公平的交易,他们就会说:〃我们温特了他们,〃或者是〃我们把他们狠狠地温特了一下。〃纽芬兰人更习惯于温特别人,而不是被别人怀特威。
尽管他们被认为是很殷勤好客,但在他们的品质当中,在他们与外人的交往当中,有种东西会显露出来,我们暂且称之为〃狡猾〃吧,因此,外人最好避而远之。
尽管跟里德的这笔交易很不公平(有旁观者把它反比成曼哈顿的买卖交易),但无人知道里德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了蒙骗,后来人们才发现,在协商合同的过程中,作为里德律师的是财政大臣阿尔弗雷德·B.莫林,他向里德保证〃纽芬兰人还嫩得很,不会骗人〃,劝他应允了这笔交易。
人们还发现,纽芬兰政府一共向里德骗卖了400万英亩据他们声称属于〃既非荒地、沼泽,也非不宜耕作〃的土地,这明显是虚假的说法,因为在纽芬兰,那样的土地其实还不到所说的一半。
对于这样一个合同,温特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只能解释成是为了规避重大金融风险和减少公债,但公众群情激愤,于是,在一份抗议这个合同的请愿书上,默里总督收集了23000个签名,迫使莫林辞去了他在内阁的职务。
然而,伤害还是造成了,尽管在1901年罗伯特·邦德爵士执政期间,里德得到了一些救助…250万元和50年后归还铁路的许可…但是他还是形成了这样一种世界观,经常不知不觉地愤世嫉俗,1908年在蒙特利尔去世前,想到自己留给儿子的是一个雇员比纽芬兰政府的雇员还要多得多的公司,他就心力交瘁,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