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故作矜持的模样,无奈一笑,从礼盒里取出来两个青花瓷的酒杯,各倒了七分满的女儿红。
屈指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酒杯被推到了伊甸手边的桌子上,晶莹剔透的亮红色酒液在杯中流转,波波荡荡,好似流动的玉石玛瑙,却又恰好没有撒出。
见她依旧没有反应,我拿起酒杯,痛快地一饮而下。
鲜甜醇和,后劲十足。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一口喝完………
“暴殄天物。”
伊甸伸出一只修长纤细的玉手,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琼浆,然后细细地品了一口……黄金色的美眸不禁微眯,娇嫩的琼鼻轻轻吐纳,女人精致绝美的俏脸上显露出享受的神色。
“听说古时候在绍兴有位富贵人家,年近半百可膝下却无子女。不知哪里寻了一味偏方,待妻子怀孕后,自己亲手酿了二十坛黄酒封于桂花树下,待孩子满月时与宾客共饮,最终依旧剩下几坛,本想留着日后享用,可这一忘便是忘到了二十年后女儿出嫁。”
“而你这坛酒的酒龄,怕是在80年以上,可又封存的如此完好,实属难得。”
伊甸感叹之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种好酒?”
“。。。。。。被你知道了,不就没了。”我无奈地赔笑着,把酒坛的盖子盖上,“这酒最好要热一热,更好喝。”
“开都开了,哪里还有喝一半封上的说法?”伊甸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嫌一杯不够。
“伊甸,黄酒可以通淤活络,但一次喝太多了,也过犹不及。”
“哼~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原本优雅端庄的女人竟然露出了一副难得小女儿姿态,眉眼之中除了不满之外……似乎还存着些许留恋。中文網
“自然你是………这次的事情,抱歉了。”
将椅子转了过去,伊甸背对着我,只是摆了摆手。
“又不是第一次肿了,这么计较做给我看?”
女人的声音很奇怪,感觉包含了很复杂的情绪,但此刻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如果是平常的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伤害自己的话。
“……总之,还是谢谢你放我出来。”
哐当!
那是藕臂重重地砸在扶手之上的声音。
“谢我!?”
“舰文卓在临沂调集了五个师!!!舰文逸更是闯到我家里来!!!我敢不放你出来?”
伊甸转过身来,愤怒地瞪着我,原本精俏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黄金瞳中打转,泛着瑰丽的流光。
“伊甸……你知道的,舰家做的这些并不是针对你,而是为了给伊家一个交代。”
“无论是张扬武力,亦或者显示诚意,舰家无非想表达的是《让伊家放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说的很诚恳,同时相当隐晦。伊家虽然在东方势力庞大,但以舰家的手段……弄垮掉也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甚至……我能够被北方军团抓住,也是为了伊家的面子,或者说是伊甸的面子。
“你,你!!!”伊甸想要骂人,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骂人的词语。
“你不就是觉得,凭我自己不能让伊家放人?!”……。
我沉默了。我相信伊甸,但确实信不过伊家那几个虎豹豺狼。
伊甸见我不说话,就把怀里抱着的枕头砸了过来,然后开始擦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