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简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终是识相地领命告退。
提案署的大门被关上,脚步也渐行渐远。
魏珩将视线从卷宗上移开,偌大的公堂内清寂一片,在不为人知的暗处,唯有他纷乱不止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想见她么?
会因她而喜,因她而难过么?
魏珩没了主张,不经意看向桌角那油纸里包的枣糕时,沧州晚夜的灯火又如海浪涌进了他的脑海。
当时,贪食的女孩嘴边似乎也沾着枣泥屑,眼睛亮晶晶的,巧笑灵动,直指着他怀里的蜜饯道:“子钰,我想吃那个。”
然后便不由分说地一口咬走了他手里的蜜杏,娇软的双唇擦过指节,留下了经久都难以抹去的热印。
魏珩的心不经意轻颤了下,他抬手微抚胸口,一些不可否认的事实,也像这纷乱不止的心跳一样,叫嚣着真实的存在,令人不能再视而不见。
比如,这几日的辗转难眠,这几日的不时记挂。
还有如今,想去见她过得怎么样,是否当真躲在角落哭泣的真实冲动。
魏珩禁不住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真是魔怔了,不然怎会因高简随口乱说的几句话,便如此心神不宁。
他思忖了许久,终是一把合上卷宗,起身出了大门。
北镇抚司距离东院其实尚有一定距离,但魏珩今日走去,却好像格外的近,不消片刻,便来至了拐角。
一路上,他脑海都空落落的,没有案子,没有其他。
只有见了她该如何开口、对先前那些态度该作何解释,以及若真有些漫无边际的可能性,他又该作何筹谋等一些盘算。
可这些盘算还未被深入思考,便被不远处的一阵欢笑声给冲散了。
“真的啊?”女孩带笑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是啊,刚收到消息,说明日就回来了,就是在路途上染了些火邪,那我清早过来接你,正好也去抓些药,采买些东西?”
说话的是个爽朗清秀的少年郎,他站在一座素雅的马车前,同女孩有说有笑,说着只有他们知道的人和事,关系那般亲密,直接如针刺一般,扎得远远走来的魏珩心中一阵不舒服。
可那处的女孩却眼里带着光,笑得雀跃不止,“好啊好啊,我也十多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了。”
少年郎哈哈打趣了她两句,两个人谈笑得灿烂无比,唯有站在不远处像个外人的魏珩,面色阴沉如云。
作者有话说:
迟到7分钟,顶锅盖道歉。本来想一章写完的,但是三次工作量不允许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