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没能控制住自己,脱口道:“你好好说,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云珩深邃的瞳孔中泛着幽光,审视着虞秋问:“神仙姐姐何出此言?”
虞秋慌了一下,幸好她睡前才回顾了两人之前的对话,保持镇定道:“明明是太子你对她怀有色心,反过来诋毁太子妃,是不是不太好?”
她特意加重了“诋毁”二字,奢望能唤起云珩一丝良知,让他嘴巴里留点情。
云珩每次都不如她的意,这次也一样,“这话没错,然则,云珩自幼被太傅教导着君子之风,行的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准则,从未如昨日太子妃那般轻慢过。太子妃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不含糊……”
他忽然停住,回忆了一下,恍然道:“是我错怪云琅了,太子妃不是他带坏的,而是本性如此,从赐婚起太子妃就时常……”
云珩适时打住,虞秋沿着他未完的话联想了一下,自赐婚起,她先是主动撞入云珩怀中撒娇、再是借着佩戴玉佩的动作扯云珩腰带,然后是昨日扑过去啃咬。
虞秋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可从别人的角度来看,的确是她屡次主动没错。
帷帽下的脸涨得通红,虞秋咬牙认下这事,道:“她不会……”
“嗯?”云珩抬眼看来,手中茶盏冒着幽幽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身后是飘着绵绵细雨中的园林,四周静谧,唯有苍翠的枝叶被雨点拍打着发出轻微的声音,显得坐在雨幕前的云珩雍容闲雅,再正经不过的端方君子一般。
他是君子才有鬼呢,他连个正经人都不是!
虞秋想说“她再也不会主动亲近你了”,想起云珩特别喜好强人所难,不敢将话说死,临时转口,切齿道:“她病了,近日都不会再有动作,太子你请放心。”
云珩满意地“嗯”了一声,仍不罢休,用眼神催着虞秋继续说。虞秋闷闷道:“即日算起,第……第六日她才会又起歹心,太子……当心提防。”
因为这场梦,虞秋醒来后就认真反思了起来,她梦里梦外与云珩打着交道,两边得消息,怎么总是她被云珩牵着鼻子走?该她支配着云珩才对啊。
虞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把一切归咎于是云珩太无耻。不是她笨,是对方没脸没皮。
虞秋气呼呼的,正喝着药,萧青凝来了。
“昨日太子请了太医给你看诊,这事早就传开了。”萧青凝是特意来探望她的,将她的药方看一遍,谴退身旁丫鬟,提出与虞行束一样的建议。
虞秋照旧拒绝,萧青凝道:“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与你说,我娘想在府上弄个花宴,正好借此机会带你与后宅女眷熟络一下。”
“今日就是先问问你的想法,你若是觉得没必要就作罢了。”萧青凝道。
虞秋知道萧夫人是为她好,她过去鲜少露面,被赐婚于云珩后,更没见过太尉府与余家之外的女眷,萧夫人是怕她成了太子妃后认不出权贵夫人,到时丢的就是皇家的脸面了。
在太尉府与众女眷见面是最好的,一是表明了她身后有太尉府撑腰,二是有萧夫人照看,免得日后有人拿她没有母亲教养来说话。
且在太尉府,完全不怕有人冷眼嘲讽或者恶意为难。
虞秋道:“等晚上我与爹爹商量下。”
在萧青凝看来,是根本没必要问虞行束的看法的,这事百利无一害,虞行束没理由不答应。她没将这想法说出口,将虞秋寝屋扫视一遍,道:“还是方才那句话,你爹若是没有异议,我想请你早几日过去,好提前与你说下那些错乱的姻亲关系。”
“好,都听你的。”这理由说服了虞秋,她觉得萧家娘俩都是极为聪明周到的人,听她们的准没错。
正事说完,虞秋朝她招手让她离近些,自己也往前挪,试探着问:“那我爹能去拜访吗?”
“不能。”萧青凝的语气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提醒她,“别在外祖父面前提起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