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想了想:“他一直很努力,却发现自己与冷不易差距越来越大,所以觉得委屈,想拿他爹我出气。嗯,就是跟我摔东西,我让他自己冷静两天。”
芙瑶道:“你好象不太同情这种感受。”
帅望微微歉意地:“我有个可怕的爹,我不努力他就把我抽个半死。所以我老人家的功夫在同龄人中一直是无敌的,所以,确实不太能体会到挫败感。啊,偶尔也有过挫折感,但明显我有其它更强烈的痛苦,所以,我确实……不太同情。”忍不住笑了。是,我感觉,这点挫折算个屁啊。你真觉得痛不可当,你努力呗,有一辈子的时间用来努力呢。你自己不愿选择努力,那……你这痛苦明显不够强烈啊!
芙瑶轻声:“有时不被期待,也是一种忽视。小朋友会感觉,你看不起他。”
韦帅望苦恼地:“你确定我应该暴打他或者用语言暴力羞辱他?”这事,其实我做起来不太困难,忍着不抽他才难呢。
芙瑶道:“你自己掌握分寸吧。教育孩子确实不容易。心理最健康的孩子,应该就是庸人。”正常人就是与多数人一样的人嘛,与多数人一样,就是庸人。
夫妻俩谁也没觉得应该过去叫儿子出来吃饭。你丫饿就自己出来吃呗,最好再认个错,你摔摔打打,还想让你爹认个错不成?又不是五岁。
第二天一早,冷不易带着冷秋来了。
韦帅望站在校场,微笑:“迟到,罚多练一小时。”
冷不易明显哭过,一声没吭就开始晨练了。
帅望向冷秋笑:“师爷过来检查下昨儿点火的成果?”
冷秋一脸不情愿:“昨天我说重了。”
帅望看看冷不易:“你儿子打滚了?”
冷秋默默扭开头。
韦帅望忍俊不禁:“啧,老了,知道疼儿子了。”
冷秋道:“你去把乐庸叫过来吧。”
帅望道:“一夜都没翻身,如果不是昏迷了,应该是跑了。”
冷秋一惊:“那他是……”
帅望道:“我猜,如果不是离家出走,应该是不死心地又闭关去了。”
冷秋扶额:“你还不去找?他本来就情绪不稳定,你还刺激他!”
韦帅望道:“不是你刺激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冷秋叹气:“我去找,我去……”安慰他,呜……
帅望道:“我没听到动静,应该昨天下午就跑了,所以,师爷找到他,就守着他就行了。晚上我去接班。”
冷秋长叹一声:“你不怕上次的事,再出现?”
帅望想了想:“他敢再试一次,应该是想通了,或者,下定决心了。”
冷秋道:“我记得当初你爹关你时,你气得骂了好几年。”
帅望道:“我这样的天才,就算举座欢宴,我一样能不受干扰地思考武学问题,根本用不着他关我。他离我远点,我能更轻松地拿白剑。”
冷秋气结:“你真有良心。”找乐庸去了。
韦帅望觉得,特么,我对我儿子这么好,他还恨我了!我真算有良心的了。或者我们这种傲慢的人,父亲的存在,就是让我们恨的。
连师父画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圈子给我,也是冒犯我的尊严了。苦笑。我们代代相传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