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庸问:“别的人呢?我哥嫂……”
冷不易轻声:“你相信我。他们没问题。”顿一下:“如果有问题,也不是因为他喝的血。”
乐庸的脸色微微变了:“如果有问题?”
冷不易转身进屋,大脑切开了,脸还挡着,阳光被镜子折进来,照得清清楚楚,半边脑子肿着,另半边挤得象豆腐渣一样,染着血丝。
冷不易指指肿着的地方:“这里面,应该是有东西。”
刀子划过,一个包囊,包囊切开,绿豆大的白色虫子。
扁希凡轻声:“所以,真有蛊虫入脑这回事?”
冷不易点头:“看来是有。”
扁希凡问:“怎么做到的?”
冷不易摇头:“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但我知道,很多蛊虫都能。”
扁希凡问:“这样的,就没救了?”
冷不易道:“不知道,试试吧。如果你想试试,我得见阿离。”
扁希凡道:“这得问教主。”
冷不易道:“你去问吧。”
扁希凡向乐庸报告:“教主,那尸体的脑子里查到虫子,看来阿离的那个蛊不只是长在肠子里,真的能入脑,而且入脑后会死人。冷不易的意思是,他要问问阿离。”
乐庸抬起眼睛,越过扁希凡,看着冷不易。冷不易没有表情地看着远方,好象在欣赏风景。
乐庸过去:“哥,你要见阿离?”
冷不易淡淡地:“不是你要见吗?”
乐庸沉默一会儿:“对不起,我以后不问了。”
冷不易点点头,忽然间也觉得眼圈发红。他扭开头,沉默。
乐庸向扁希凡抬抬下巴:“去看看阿离。”
水牢的环境不是很好。
外面一圈注水的池子,池水明显是死水,里面加了不知什么药,味道颇为难闻。池水混浊,似乎还有枯枝落叶与死老鼠,正常这种死水容易滋生蚊虫,这池面却一只虫子也无。可知这药水毒性不小。
牢门打开,吱呀声证明这门不太常开。
牢内一股馊臭味,角落里瑟缩着一个骨瘦如柴,蓬头秽面衣裳破烂的少女。
乐庸愣了一下,轻声问:“扁堂主,咱教里,缺她这件衣服还是差她这口饭啊?”
扁希凡道:“回教主,我是断然不会饿着她的,是她不肯好好吃饭,洗漱的水也没少她的,她自己不洗。这衣服嘛……我不过是要把把脉,她拼命挣扎,这事真不能怪我。”
乐庸问:“她还能下蛊吗?”
扁希凡道:“我本以为蛊虫用药打下来了,然而……现在也不太确定了。”
冷不易按住他:“我过去问,你离远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