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且慢动手。”
锦云师太从人群之中走出,高声喝道。
了月真人也跟着站了出来。
洪都子看着二人也不说话。
“道友,龙虎山既为此次罗天大醮道场,作为东道主,你天师府难道要以势压人?”
“师太说笑了,仙露首现,当归东道主所有,这是历来的规矩,何来以势压人之说,何况我天师府并非平白索要,自然有宝物回赠,以此补偿,这难道是以势压人?”
“那位康道友说得明白,仙露已融入他那同伴体内,如何能再交与道友?这不是强人所难?”
“哈哈,师太,你乃是一介散修,或许不太清楚,这仙露可不是那么好吞没的,若真如他所言,仙露钻进那小子体内,此刻他怕是早已爆体而亡了。”
锦云师太想了想,道:“道友,且容我与他几人劝上一劝,再来计较。”
“师太请便。”洪都子倒也没阻拦,只是掐诀,将那神尺依旧高高悬起,仿佛一言不合就要继续动手。
锦云师太与了月真人登上天机坛,康有年自然不做阻拦,稍稍驱动阵法开了口子,将二人放了进来。
“师父,您怎么上来了?”李碧云问道。
“我再不出面,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们几个被人欺负吗?”锦云师太没好气道,她是个火爆性子,听闻洪都子所言,也当康有年三人是一时起了贪心不愿将仙露交出。
几人在法坛上就商议起来。
“仙露在谁身上,交出来吧,你们保不住的,我看这洪都子拿不到仙露是不肯罢休的,如今毕竟是在龙虎山,人家的地盘上,真若动起手来,凭咱们几个,讨不了便宜。”锦云师太看着三人道。
康有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林方墨,无奈苦笑道:“师太,我方才可不是哄骗人的,属实的这一滴仙露直接穿过阵法落在了林兄弟身上,已经被他吸入体内,如何再交给天师府呢?”
锦云师太瞥一眼康有年,又看看林方墨,最后将目光挪到李碧云身上,眼神似在询问。
“师父,康道友所言不差,那仙露确实是直奔林方墨而来,直接钻入他体内,消失不见了,除非您有法子将仙露再取出来,若不然,今日说不得要跟他们做过一场了。”
锦云师太面露惊讶,再看一眼林方墨,随即转而向了月真人询问道:“真人,那洪都子所言可是实话?”
“他说的倒也不假,仙露乃上天恩赐的仙缘,修行之人无不垂涎,吞下一滴可抵数年打坐苦修,且往往有不可思议之奇效,传闻曾有一回罗天大醮,仙露为一老道所得,那老道原本年事已高大限将至,服了仙露,竟返老还童,生生又活了三十年才坐化,但寻常人却是无法直接吞服,须得配合一些辅佐药物,又或者有法力高深的长辈助其炼化,如林小友这般,仙露直接冲入体内,贫道也是头一回见,不知林小友可否让贫道探一探脉息。”
“自无不可,前辈请。”林方墨听了,立即伸出手腕来。
只见了月真人伸出手来,二指搭在林方墨的腕上,闭目沉思,旋即摇头道:“奇哉怪哉,贫道竟未曾感应到丝毫仙露的气息,林小友脉象平和,也不像是刚刚服用了仙露的模样。”
“那仙露去了哪里?林小友,你身上不曾有何异感吗?”锦云师太问道。
林方墨苦笑起来,连连摇头:“晚辈见那仙露自头顶落下,从脑袋上没入,只觉一阵清凉舒爽,不过片刻,清凉之感退却,便再无旁的,不瞒二位前辈,晚辈方才内视己身,也不曾察觉仙露的踪迹,仿佛真的已经融入晚辈血肉之中。”
“不大像,若真的融入你浑身血肉,凭一滴仙露内蕴含的机缘你此时应当浑身精血沸腾,筋脉涨疼,气血双亢,犹如疯魔,等浑身燥热降下来,才能缓缓吸收炼化这仙露中的能量。”
“前辈,咱们此时还是该想想如何应付那些人吧。”康有年皱着眉头,一瞥法坛外头。
“真人,以你的身份若给林小友作证,他们应当相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