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忙施礼,文秀只轻轻点了点头。
安国君径到文秀面前,拱手长揖。“有劳仙师!夫人之病还望仙师妙手回春。”
“带老身去吧!”文秀淡淡之语。她从安国君的脸上看出当年渠梁的影子,可惜,还有公孙鞅,他们一个个业已做古。
家宰引着文秀走向后院。
安国君心是落了地,他相信吕不韦请来的仙师,特别是鬼谷子的弟子。这些年,他的秦国从弱小到强大,都感激着鬼谷子,从自己爷爷便有公孙鞅辅佐,到了先父,又来了张仪,他看着眼前的吕不韦,想着这可能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大礼。
他请吕不韦入座,分咐内人看茶。
“吕先生!贱子近来可好?”安国君心已安静下来。
“回殿下!”吕不韦一拱手。“令公子现正学家师所传《文始真经》,此经就是当年大良造公孙鞅在鬼谷洞必修之文,亦是张仪相宰所修课业。令公子聪明伶俐,悟性极深,不韦望尘莫及!”
“先生所精商务,何已研习真经!”
“殿下不知,凡入鬼谷求学,必先习此经。此经备贤德之质,非心向贤德之人,先生不授术业。”
安国君点点头。“溅子资质如何?”
“不韦当恭喜殿下!”吕不韦笑道。“令公子以人质之身押于赵国十几载,时有险恶临身。而令公子却险家环生,坚守赵国依然,此决非等闲之人能为之。其一,他有秦国大念,不以己之安危影响秦王盟约。其二,他能韬光养晦,令公子游走赵国王庭及群臣、贵戚之间,待人厚实、诚垦,据理传大秦之理,令赵国上下剐目相看秦邦,理解他国不解之事。其三,令公子以仁义名扬列国,以仗义诚服列国名士。殿下不知,令公子已与赵之平原君、魏之信陵君、楚之春申君、齐之孟尝君相提并论,他日,若能逃脱虎口,定能为秦国出得大力!”
安国君一怔,看着吕不韦。“先生说子楚有危险?”
“那是自然!”吕不韦亦严肃起来。“殿下试想,赵国怕秦国强大,更怕秦有贤才。令公子之才,已让赵国惧怕,深恐他回国助秦。他们先以卿位诱子楚为赵人所用,遭公子拒绝,又以刺客相加,好在子楚广交英才,提前得知消息,这才免一场劫难。现适赵、秦兵武相加之时,赵国更以保护为名,实则欲施加害之法啊!”
“先生可有良策?”安国君急急问道。“子楚应是子辈之中有才能之人,不可让赵国得逞!”
“殿下,不韦正想此事!赵国亦将不韦视为子楚邦凶,故行动只能巧妙。不过,殿下放心!不韦定将殿下子孙一并接回!”
“子楚已有儿子?”
“已得二子,个个聪颖!”
安国君微笑着点点头。
家宰引文秀走进大厅,二人起身迎了上去。
“仙师!夫人病状如何?”安国君拱手问道。
“夫人得脏腑内变之症!”文秀淡淡说道。“体内有毒肿变大,压以心跳,当会气喘,最后心灭。”
“可有治愈之法?”
“在老妪眼里,实为小疾。我留丹药三颗,按时服用,旬日既可康复。”文秀说罢,看看安国君。“夫人内滞且重,应有心事,还望殿下辅以治疗!”
文秀说罢,转向吕不韦。“师弟!师姐还有病患在等,就此辞别!”
“不可!”安国君拱手。“仙师手到病除,救夫人一命。我略备薄金,还请收纳!”
文秀微微一笑。“殿下祖父渠梁已欠我一命,若要收礼,怕是当拿秦国半壁江山!”说完,她已飘出门外。
安国君莫名其妙地看他走远,这才询问似地看着吕不韦。
吕不韦一笑。“殿下,仙师亦是当年鬼谷花季少女!”
两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