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竞宝的压轴……”
清灵缓缓走到最后蒙着红布的物体旁,慢慢揭开了红布,那是个乌金锻造的笼子,上好的牢笼才关得住上好的尤物。
白皙小巧的脚,修长的腿,黄金打造的脚链松松地垂挂着,连跪着的膝盖都显得那么楚楚动人,再往上是丰盈的大腿根部,接着是两个小巧的腰窝,像是蓄满了水汪汪的春水,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展翅欲飞,却硬生生被脖子和腰部连接的锁链拦截,在纱灯下投下一条摇摇欲坠的阴影。
是个背对着众人的女人,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衣服欲盖弥彰,隐隐发颤的身体格外惹人怜爱。
梁惠紧蹙着眉看着楼下这一幕,清灵一脸冷淡地蹲下来旋转了下盘子,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一下子就露了出来,因为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低垂着,贝齿也咬着嘴唇,拷着锁链的手腕撑在台面上,这个姿势最好体现美人的魅力,如瀑的长发垂了下来,挡住了那最美的风光,像是等待主人掀开的最后一道帘幕。
一旁的舞女一下子就吓到哭泣了,惊慌的哭泣声硬生生把梁惠的目光从台下扯了回来。
“姑娘,你怎么了?”梁惠想安抚一下她,抬起手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递给她一方手帕。
“那是……那是蕴娆姐姐,是舞女的头魁……”那姑娘抽抽噎噎地说,接过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眼睛,却不敢把面具摘下来。
“芸良阁头牌舞姬,来自西域,年方二十。”清灵理了理蕴娆的头发,淡淡地说。
“怎么样殿下,这灯没白点吧。”沐子优揶揄地看向梁杰,转头唤过一旁的姑娘,低声交代了句什么,那姑娘走到窗前,向清灵比了个“十”的手势,又指了指手指上几个关节。
清灵略一点头,转身对台下众人道:“阁主出价,十万两黄金。”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十万两黄金诶,那得是多富的人家才出得起的啊,没个几代富贵积累,十万两黄金,怕是不容易。一时间都没人敢加价。
清灵轻挑眉,推着笼子走到中间,道:“怎么,芸良阁头牌舞姬,还不值这个价?”
台下一人忙喊道:“值,值,我出十二万两黄金!”
终于应有的竞价喧哗声又起来了,这般显然有意为之的抬价,不过是为了讨阁主的欢心罢了。
蕴娆惊慌地朝阁主那包厢看去,那里帷幔重重,那个点灯的人是谁?阁主的有意刁难,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杰对上了她那惊慌的眼神,捏住杯子的手紧了紧,喊道:“二十万两黄金。”
声音不是很大,但喊出的价一下子就盖住了下面的声音,清灵朝那边莞尔一笑,道:“二十万两黄金,还有谁要加价吗?”
二十万两黄金买一个人,已经算是天价了,再加价,就显得不那么厚道了。
蕴娆听出了这个声音,是梁杰!一时间望着那扇窗户,离不开眼。
时间在静穆中过去,正当大家以为一锤定音了的时候,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三十万两黄金。”
梁惠端茶的手一抖,这声音是从二楼另一个厢房传出来的,这样看来还有一个人在关注这场竞宝,这是他第一次出价,显然是奔着这压轴来的。
“哎呀,是不是高了,不过这灯也没说不能毁是吧。”那声音继续传来,带足了嘲讽和不屑,堂而皇之地对点灯的人发起挑战。
“三十五万。”
梁杰继续加价。
“四十五万。”
那人也跟着往上码。
“疯子!”梁杰骂道。
大梁王爷一月俸禄为千两白银,折合下来也就百多两黄金,能轻而易举地拿出四十五万两黄金,除了天子,再无他人。
沐子优在姑娘的扶侍下站了起来,面朝着梁杰,说:“二王爷,这就不是我在刁难你了。”
梁杰没看她,只是盯着对面那间厢房没有出声。
突然一把飞刀袭来,直接扎在了梁杰的灯上,一个人顺着顶上的红布缎不断盘旋,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往下撒。
沐子优身旁的姑娘突然一把抱起她就往厢房外面走,梁杰觉得不对,仔细一闻,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二楼栏杆处多了一群弓弩手,对准那人就开始射箭,但那人滑得跟泥鳅一样,在帷幔中如鱼得水,躲过一支又一支箭。
“不好,是木精!”
梁惠忙拉着那舞女就往外跑,刚一迈出厢房,从窗户外就传来灼热的温度。
台下一片混乱,人群慌乱无章,争先恐后地往十二个甬道挤去,不断有火雨从上面落下,红绸布置的会场成了绝佳的着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