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端着碗筷,任凭豆大的泪珠滴落在手中的碗里,然后就是鼻子一热,鼻血也顺着下巴流进了碗里。
这一切在他们看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中年妇女又叫嚷着:
“你还哭?家里死人了啊?没本事还哭?”
一家人就这样看着我哭泣,这时坐在我对面已经满眼是泪花的女孩,也就是我的妹妹小心翼翼的给我递来几张纸巾。
可是还没递到我面前就被另外一个肥胖满脸是油的年轻男子抢走,这人和刚才打我的那个人分别是我的大哥和二哥。
“你给他纸巾干嘛?让他流血流死算了,纸巾不要钱啊?”
我拿袖子擦了擦鼻子,看着眼前这一桌人。
正在闷声低头喝酒的是我的父亲。
恶毒的骂着我的人是我的母亲,还有两个哥哥也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
一边低声抽泣的是我唯一的妹妹。
也许我死了,这个家也只要妹妹会为了我难过,我的父亲是个软懦的庄稼汉,从我记事起都不敢在母亲面前多说一句话。
两个哥哥初中没毕业就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十多年过去,也没有赚到一分钱回家,家里都穷到揭不开锅了,依然是整天混吃等死。
要不是自己十三四岁就去打工几年存钱盖房子,家里的土房也许早就塌了。
但是原本可以盖两层楼的钱,也被两个哥哥败得七七八八,最后只盖了三间一层的平房,窗户都没钱装了,
大门还是用废弃木板挡着,寒风呼呼的灌进来。
但是也比不了这几个人让我的心寒。
这时坐在对面的妹妹看到我还没有止住的鼻血忍不住哭出了声。
坐在旁边的大哥使劲的推了她一把,让她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声骂道,
“家里死人了啊?大过年的,哭什么哭?好运气都被你哭没了。”
我看着这一切,心如死灰,积攒多年的的怒气突然爆发出来,任凭鼻血还在流,走过去拉起坐在地上哭泣的妹妹。
我充满怒气的眼神扫视着众人说道:“这个家,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还有,我要带走妹妹。”
两个哥哥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因为他们已经答应了隔壁村一个快四十的光棍,等妹妹初中毕业就把她嫁过去。
2011年村里彩礼普遍才一两万,那个光棍却看见妹妹长得漂亮乖巧,答应给肥婆七万块,所以肥婆和肥猪瘦狗听到我说带走妹妹反应才那么大。
这三个名字是我刚给他们起的,因为他们不配让我叫母亲和哥哥,甚至叫名字我都觉得恶心。
随即肥猪和瘦狗就冲上来跟我扭打在一起,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把我放倒在地后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妹妹拉着肥猪的脚哭着叫道:“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任凭妹妹哭到声音嘶哑,他们都没有住手,我也只能抱着头,无法反抗。
肥猪估计是见不解气,想去拿木棍,但是脚被妹妹抓住,他怒骂了句:
“滚。”
便把妹妹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