殀K在这个案子里,陈援朝属于被告,骆主任却让被告来陈述案情。
顾所长一看就知道,骆主任是倾向于陈援朝的,他更知道,自己该站哪一边。
当然,表面上他还要装作不偏不倚。
顾所长看着三个妇女:“你们哪位是田春英同志!”
田春英举起胳膊:“我就是!”
顾所长说道:“那好,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必须确保你的回答是真实的。我们这边有记录,如果事后证实你的证词有误,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田春英听了,顿时有点犹豫:“事情过去太久了,可能会忘啊!”
顾所长和蔼一笑:“你不是还带了证人嘛,证人也能帮你证明!”
他这么一说,田春英的胆子就大了:“你问吧!”
顾所长让刘少波搬来一张桌子,让那个年轻的公安做好记录准备。
顾所长开始发问:“田春英同志,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31岁。”
“家住哪里?”
“我家住在田集大队、第二生产队的田家庄。”
“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儿一女!”
“你与被告陈援朝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小叔子!”
……
顾所长最后问道:“你那个镯子是什么样的,你具体描述一下!”
田春英捋起袖子,露出粗壮的小臂:“镯子这么大,套在我手脖子上还打晃,上面有龙和凤的花纹。我还找人称过,重一两三钱!”
“这镯子是从哪里来的!”
“土改的时候,我娘从地主家大小姐的手脖子上抢的!”
她说这话时,旁边的人都会心一笑。
土改时,农民从地主家抢到什么东西,都不犯法,有人甚至把地主的小老婆抢回家当媳妇。
当然,地主的女儿是不敢娶回家的,因为地主成分会连累到他们。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镯子不见了的?”
“就在前几天吧!因为之前我们都在忙着秋收,戴着镯子不方便,我就把镯子摘下来,用一块黄布包着,放在枕头下面。这几天想戴,却再也找不到了!表妹说,前一段时间看到陈援朝从家里拿着一个黄布包着的东西,我才来找他的!”
顾所长点了点头:“我问完了!记录也做好了,你看看对不对?如果记录没有错误的话,你就签个字按上指印!”
田春英把记录看了一遍,毫不犹豫地签字按指印。
顾所长接着分别讯问田春英的表妹和二婶,关于镯子的描述和看到陈援朝“偷镯子”的情形,她们的说法和田春英几乎一致。
顾所长脸色凝重。
原本他想从这三个女人的证词中找出破绽,却没想到她们事先都对好了词,让他无处下手。
这个年代,刑讯逼供很正常,但是顾所长也有顾虑。
这三个女人的成分都是贫下中农,不能轻易动手,一旦事情闹大,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主任,要不,让陈援朝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顾所长征求骆玉堂的意见。
如果是在派出所,他连打带吓,总有一方受不了这个压力,把实情说出来。
骆玉堂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就点了点头:“你把他们都带过去吧!”
这时,陈援朝突然说道:“主任,顾所长,我有个法子,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旁边的盛英文冷笑一声:“你偷了自己的亲嫂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你还有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