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怡将日记放好,拿起了一旁的泛黄信纸。
轻轻的拆开,信纸里放了不少压岁钱,从她出生,到二十四岁时。
那一年奶奶病逝,压岁钱的数额,永远停留在二十岁时。
“奶奶……”
沈幼怡将钱塞在信纸里,轻轻的放好,耳畔仿佛又浮现着奶奶偏心又刻薄的话语。
“你一个女孩家家的,供你吃供你住,还要什么压岁钱?”
“真是的,小白眼狼还不去刷锅洗碗,然后滚去读书!”
“臭妮子,听到没?!”
可是,就连往日耳朵起茧的唠叨。
她再也不会听到。
“还有糖果和照片……”
“印象里,奶奶没给过我糖,还嫌弃和我合照……”
沈幼怡拿起了盒子里的奶糖,轻轻的剥开,过期的奶糖,早就不能吃了,却是奶奶对她思念的记号。
“奶奶抱着我,那时候我还小。”
沈幼怡拿着老照片,照片上的奶奶抱着襁褓中的女婴会心轻笑。
她从来没见过奶奶这样开心,奶奶从来没对她笑。
或许说,奶奶的照片只有两张。
一张是她手中的泛黄相片。
一张是挂墙上的黑白遗照。
都在笑。
沈幼怡将照片和糖果放好,拿起了藏在照片下的小纸条,颤抖的打开。
“幼怡,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拿着这些钱,从床下的地道逃跑。”
“你快逃,逃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听奶奶的话。”
“最后……再听一次吧。”
便利贴的胶已经不粘了,似乎早就放好。
沈幼怡擦干了眼泪,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然后合上了木匣子。
她看向窗外,阳光正好。
就快要与小烨结婚了。
她已经……
不需要去逃。
……
婚礼如期举行,酒店布置的舞台上,新娘穿着柔白的婚纱,柔美如画。
江烨穿着西装,站在新娘的面前,有些紧张。
他拿出装有钻戒的盒子,走向新娘的面前,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