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勇呢?你喜欢他吗?”莫子峰咕咚咚喝了口泡面汤问。
“小勇哥啊,我就怕……对他……不是喜欢。”殷沫脸一红说。
“不是喜欢~~”莫子峰学殷沫说话,又说:“不是喜欢,你脸红什么。那你对他什么感觉啊。”
“嗯~~”殷沫认真思考之后说:“就是,就是……挺普通的,挺平常的,尤其是最近,自己一个人空下来的时候,随便想点儿什么的时候,总能想起他,不过……这能算喜欢吗?”
“那就是寂寞的时候总能想起他,对吧?虽然不是心动的感觉,但这种感情也不能忽视。”莫子峰一副专家解答的嘴脸说,“既然看上去你两个都喜欢,两个对你也不错,又不能两个都要,那就得出狠招儿了,哼哼。”
“狠招儿?!”殷沫很怀疑地看他。
“对呀,看看他们哪个对你更好啊,来,我跟你说哈。”莫子峰拽过殷沫来在他小声嘀咕了半天,“啊哈哈,啊哈哈(请想象周星驰的笑声),这样保准没问题,啊哈哈。”莫子峰诡异的笑声在殷沫家飘散。
殷沫打了个寒颤说:“莫子峰,从小到大,我跟你这么嘀咕就从来没琢磨出点儿好事儿来,我怎么觉得你越大了,你那憨厚的嘴脸越狡诈呢?!”
莫子峰笑笑说:“我爸那天骂我,说我除了不喜欢男人外,和我二叔莫非一模一样,嘻嘻。”
“多么单纯善良的男孩子怎么就变成披着羊皮的狼了呢!”殷沫故作诧异的看莫子峰,又说:“不过,你的建议好象挺……啊哈哈。”
啊哈哈。两个人诡异的笑声在殷沫家散开。
过了一个多月,莫子峰急了,天天打电话给殷沫问,啥时候实施计划啊,他等不及了。殷沫说,主要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莫子峰约殷沫晚上吃饭,说,领个女人一块儿给殷沫见见。
莫子峰带的女孩儿是他的同事,不是一个部门的。两个人平日里经常见,莫子峰闲得无聊见女孩儿除了太正经外没什么别的毛病,主要是长得不错,就约人家吃饭,女孩儿也挺大方答应了。
殷沫来了,互相见了面,高高兴兴吃饭。女孩儿叫纪小娜。殷沫挺喜欢她,一看就踏实稳重,性格也不错,吃饭的时候,主动给两个男生倒茶、倒酒,不过殷沫知道莫子峰自从和林珍珍谈了五年恋爱分手后,对这种端庄大方的不是特别感冒,趁纪小娜去洗手间的时候说了说莫子峰,如果不喜欢人家就别纠缠,莫子峰笑笑说没事儿,还没到那一步。
饭快吃完的时候,郭勇给殷沫来电话,一听殷沫吃饭的地方说自己也在附近,过来接他走,殷沫客气得问莫子峰和小娜晚上还有没有安排,莫子峰说肯定没有,说待会儿就各自回家,小娜也点头。郭勇的车子到了,停在窗外,三个人正好儿靠窗户坐着。郭勇下车冲三个人挥了挥手,殷沫就打了招呼走了,见了郭勇冲他笑笑,郭勇拍了他脑袋一下,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开车门让他上车,殷沫坐下后,郭勇帮他扣上安全带,开车走了。
莫子峰从窗外见殷沫走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低头喝了口茶说:“咱们也走吧。”半天没听见动静,他和小娜坐一边儿,歪过头去看,这一看,吓了莫子峰一跳。
纪小娜双眼呈桃心状,两只手小儿麻痹一样举在胸前痉挛着,嘴角的哈喇子流下来半尺多长,鼻子贴在玻璃上都压扁了,十分得不正常。不是……有什么病吧?莫子峰心想,看见什么啦刺激成这样?
“小娜,小娜,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莫子峰摇晃她问。
纪小娜回过身来把哈喇子吸回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莫子峰,嘴唇哆嗦着问:“莫子峰,你……你朋友,殷沫……是不是……是不是……喜欢同性?!”
莫子峰惊恐问:“你……怎么……”刚想说“你怎么看出来的”,及时把这句话咽了,改成,“(你……怎么……)不能胡说!”
“那就是,是啦!啊哈哈。”小娜狂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浸淫耽美这么久,终于让我见到一个活的了,哈哈。”转身对莫子峰说,“我第一眼看他,就想,如果我是男的我也会喜欢他,他的气质,他的相貌,他的神情,统统证明了他是肯定会受男人喜欢的。”小娜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将杯口对准莫子峰说:“请详细阐述一下你和他相识的过程,以及他的一切一切,天哪,天哪,活的,我看到活……唔,唔……”
莫子峰扔下三百块钱,捂着小娜的嘴夺路而逃,任凭她挣扎把她拖到一个胡同里,直到小娜保证绝对不会再表现这种色女+白痴得状态才放开她,然后,在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两个人一顿相互吹捧后,确立了恋爱关系。
莫子峰的原话是:
殷沫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可不想我以后的老婆排斥他,所以,既然你不排斥他喜欢同性,并且看上去喜闻乐见,那么,虽然我很不喜欢你表面上的端庄娴淑,但,你骨子里的热情豁达吸引了我,谢谢。
纪小娜的原话是:
你直接扔了钱结账,显示了你当机立断,而且没等着找钱,显示你不斤斤计较,你把我拖进隐蔽的小巷直到我点头才把我放开,显示了你心思缜密并且魄力十足,你对朋友的维护显示了你重情重义,所以,虽然我不喜欢你表面上的憨厚稳重诚实可靠,但是我看到了你骨子里无法隐藏的一面,谢谢。
几年后,莫子峰和纪小娜的婚礼上,殷沫莫名其妙的坐了主桌,并且在司仪念的“介绍人”这个职位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殷沫一头雾水,被一对新人的亲朋好友逮着灌了个酩酊大醉,被自己的那口子拖回了家,这是后话。
十五、惊变
十五、
天渐渐转寒了,法国梧桐的叶子金黄色一片片铺落在地上,八大关里有两家公司定了周一到五每天七份盒饭,殷沫抢着接下了这个活儿。骑着自行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周围一幢幢异国建筑透着深远的沧桑,日式的秀美,德式的端正,法式的用心。马路上不用担心有汽车横冲直撞,所以殷沫每次都仔细的看着,想象自己将来要盖怎样的一座房子,他的构想经常会被一些惊喜地发现所打乱。前几天,车子拐了个弯儿走了一条不常走的路,好久没来,那栋房墙上的爬墙虎已经失去了绿色,却呈现出藤萝般得缠绵,不知道谁把大门口墙两边的爬墙虎修整了一下,迫使它在门口两边划了个弧形,蹒跚而上,为那栋灰色的古老建筑呈现出一种意想不到的美丽。殷沫不由自主地停下车子看了几眼,然后哼着歌儿飞快的蹬着自行车上路。
日子一天天过去,莫子峰和纪小娜惊人的狼狈为奸,整天琢磨着怎么能赶紧帮殷沫把正主儿定下来。殷沫天天耳根子发热,不知道是谁这么惦记自己。
这天三姐打电话来叫殷沫回家吃饭。听小静说她妈妈在家里用了一个足底按摩器效果特别好,殷沫就问了她在哪儿买的,打了个招呼早走了一会儿。在利群商厦,殷沫转了半天,促销员一一解释了下功能,殷沫买了个九百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