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翁面现笑容道:“就在西门老师出言说话之际,老朽立即暗中扣着一把能解百毒灵丹在掌心,以本命三昧真火炼化,药物即随着气流满弥漫室,自动吸入鼻中,毒性渐解,我等武林人物,生死立分端在机智先机,西门老师良机坐失,老朽为你惋惜。”
西门柳闻言暗中懊悔不已,面色镇静如恒,淡淡一笑,道:“这个在下未留想到,自愧不如不过……”说时,双掌一扬,掷出一片飞弹相撞,爆射出一片墨黑浓烟,充斥整个大厅,伸手不见五指。
只听百花翁毒手魔什万钊等群邪大喝出口,纷纷挥掌劈出。
那弥漫墨烟渐由浓转淡,西门柳等人形影已消失,然而整个大厅情物却已变异,宛如一具大铁棺被密密封死,生生把百花翁等群邪囚在厅中。
且说土地庙内神龛内走出一个面目森冷的中年人,掠身庙门首,目送百花翁等群邪身影去远消失后,忽闻庙侧传来一个语声:“霍少侠!”
霍文翔应声道:“郝老师么?”人已循声飞掠而去,只见郝遇春立在一株参天古树下笑道:“郝某相遇一无名老人,谓需与少侠相见,有事面告。”
继将此无名老人衣着形貌描叙详尽,霍文翔不禁目泛惊喜之色,忙道:“速领在下前往。”
郝遇春身形疾转,领着霍文翔扑奔一片山谷,谷中修篁宠翠,绿人眉目。
只见一身着葛衫老叟负手凝立在一块山石旁,霍文翔一见此人将身形拜倒,口称:“丘老前辈。”
老叟正是瞽目神下丘知易,含笑扶起道:“铁少川伪善心险,大数将尽,他与紫府书生虞冰一段公案其中因果甚多周折,但杀戮太重,理该遭报,保案砦内铁少川家业系老朽受逼按周天星宿缠度设奇门,破解不易,而且耗时太多,贤侄来此用意老朽已推算明白。”说着在山石上取过一只青布包袱解开笑道:“老朽将你易容,扮作宅内铁少川心腹死掌西门柳,依老朽所言行事,可以水到渠成。”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山谷中一个气度威严,锦袍中年人疾如流星掠向连云巨宅后,翻入高墙,落在两株树间,打量了眼前景物一眼,按四象方位向一幢精舍走去。
他一进精舍,疾晃掠入,只见一扇房门虚掩着,蹑足走了进去,一个红衣少女正端坐妆台对镜梳理云鬓。
霍文翔低声道:“莲姑娘?”
红衣少女发现镜中显出西门柳身影,不禁花容失色,立起转身盈盈万福道:“婢于拜见西门老爷子。”
霍文翔只见翠莲明眸皓齿,摇鼻樱唇,海棠梨屑,肤若凝脂,明艳照人,含笑道:“莲姑娘少礼!”右手缓缓伸手,接道:“姑娘可认得此物么?”
翠莲凝眸望去,但见西门柳掌心托着一只星形搬指,非金非玉,色泽墨黑,暗中心神大震,道:“这搬指老爷子从何处得来?”
霍文翔微笑道:“在下并非西门柳,乃奉丘老前辈之命而来。”
翠莲星眸中露出惶惑之色,暗道:“西门柳狡毒如狐,不知从何处得来星形搬指,莫非瞽目神卜丘老前辈失慎为其所算,哼,我岂能入彀计中。”摇首嫣然一笑道:“婢子不识此物!”
霍文翔檄微一笑,抬腕揭下面具,露出俊美如玉,神采焕发面庞。
翠莲不禁娇眉绯红,裣衽拜了下去,道:“婢子处身虎穴,不得不谨慎,望少侠恕罪。”
“不敢。”将面具戴上,接道:“姑娘请去讵骗西门柳来在姑娘香闺。”
翠莲低声应道:“婢子遵命!”
她疾若翩鸿闪出,轻车熟路,莲足如飞奔向大厅。
此刻百花翁等已困在厅内,西门柳退在厅外正待发动恶毒机关,意欲将百花翁等群邪悉数戮灭,突发现翠莲如飞奔来,神色凝重,不禁沉声道:“你来此为何?”
翠莲答道:“令主已遣专使到来,急欲面晤西门老爷子,此人尚需赶往昆仑,他说此来途中,察觉不少正派高手似向保安砦奔来,令主身有要事,无法分身,所以遣人指示应付策略。”
西门柳道:“此人未自报姓名么,他现在何处?”
翠莲答道:“约莫五旬开外年岁,面色白皙,他本欲从正门而入,因发现宅外尚有江湖人物窥伺,改由宅后翻入,自称郝遇春。”
西门柳略一沉吟,向宅中武师道:“百花老贼已困在大厅,谅他们插翅也难飞脱,容我去面晤来人再行定夺。”说着与翠莲走去。
走至精舍门首,翠莲道:“郝遇春老师路经川滇边境,为南儒司空陵内家劲力点伤阻滞真气,现在调息运功。”
西门柳脸色微变,道:“司空穷酸也赶来了么?”
因强敌逼伺,心乱则烦,无暇思索翠莲之言是否有诈,随着翠莲身后抢步跨入,突感胸后五处重穴一麻,心知不妙,接着肩后奇痛澈骨,两处骨节已被错开,冷汗冒出如雨。
翠莲道:“婢子房后有一地穴密室,少侠将西门柳囚禁其内,可便于行事。”
西门柳痛苦难禁,只见身后转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之人,不禁心神猛凛,暗道:“我命休矣!”
霍文翔五指疾伸,抓住西门柳丝绦提起,道:“姑娘,请带路。”
翠莲领着霍文翔向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