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群雄跟着纷纷扑出厅外,但见院中黄叶飘飞外,那有半个人影。
擒龙手戚绍光目露忧容道:“俞老师,情势比起北斗令未出前更为险恶,恐俞老师你及令孙有性命之忧。”
俞云彤面色微这叹息道:“俞某年逾古稀,虽死无恨,唯幼孙堪忧。”
秦丽琪略一沉吟道:“戚大侠所见虽然不错,但据我看来,他们似投鼠忌器,恐北斗令隐在其后,若恃强出手,反遂渔翁之利,我看不如……”
俞云彤长叹一声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霍文翔斜枕在书室中凉榻上,目凝向窗外出神。
夜已三更,冷月朦胧,霍文翔耳闻西风细诉,秋虫悲吟,胸中波涛起伏,感慨万千,游子他乡,情何以堪,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突闻门上起了轻微剥啄声,不禁一怔,翻身离榻启门,只见一个老苍头跨入室中,袖出一极小揉搓纸团递与自己,不发一声,反身趋出门外而去。
霍文翔知是俞云彤送与自己,急展开览阅,不禁泛出焦虑之色,忽闻门外又传来步履声,迅疾将纸团捏握在掌心内,抬目一望,原来是老苍头去而复返,当下微笑道:“老人家,有什么事么?”
但见老苍头欠身道:“秦女侠求见霍公子。”
霍文翔料不到这么深夜秦丽琪要见自己,禁不住心神微震,暗道:“难道她瞧出了破绽不成?”忙微笑道:“请进。”他已瞧见秦丽琪已是在门外,不愿犹豫,反启疑窦。
香风一闪,秦丽琪却已到了他的身前,星眸含情,瓠犀微绽,吐出银铃悦耳的语声道:“霍公子,深夜登门惊扰,请恕我冒昧唐突。”说时靥现梨涡,妩媚动人。
霍文翔面色一红,抱拳长揖,道:“请问姑娘有何指教?”
秦丽琪道:“我只觉得与霍公子曾在何处见过,依稀面熟得很,但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
霍文翔道:“在下因不习武,从未在江湖走动,女侠谅记错了。”
秦丽琪嫣然一笑,道:“说给霍公子听也许不信,我有过人记忆力,一经过目,终生难忘。”
话声略顿,望了霍文翔一眼,接道:“霍公子说不习武,令人难以置信,双眼精华内敛,分明内外兼修,功力已臻化境……”说时玉腕疾伸,两指快如电光石火往霍文翔右肩点去。
霍文翔一声呵哟惊呼出口,两指堪欲点在肩头之际,忽见秦丽琪神色疾变,仰腰疾射出窗而去。
只听院中响起一个沙沉的语声道:“俞老儿在么?”
霍文翔疾蹑在门外,但见院中站着一个高大老人,背部微隆,双目炯炯如电,院中纷纷疾现擒龙手戚绍光、满天花雨丁筱平、瑶池仙子秦丽琪等武林群雄。
秦丽琪一眼瞥清此老人,不由愕然道:“原来是方老前辈。”
擒龙手戚绍光等武林群雄均已察觉此人是绝意江湖,潜踪巳久的晋西吕梁山断云崖方行健,不禁大愕,知此人难惹难缠,戚绍光立即抱拳笑道:“方城主,你我一别,屈指八载,英风依旧,不减当年。”
方行健微微一笑道:“诸位谅惊诧老朽为何再出江湖么,其实武林是是非非,无非名利作祟,这些老朽都已看淡了,断云崖美景无边,旷情悦性,说什么老朽也不会再奔波江湖,但老朽舐犊情深,为了儿女也就顾不得了。”说时目光望了一望瑶池仙子秦丽琪。
秦丽琪面上立时罩上了一层浓霜,森冷如冰。
武林群雄均知其子方龙灿种情瑶池仙子已久,怎奈一个落花有意,另一个却是流水无情,这等事情,怎好启齿,默然不置一词。
方行健微微一笑道:“三月前,犬子负气出走,老朽已封刀归隐,内外事务均交与犬子,深恐犬子为情所困,走入岐途,为此再出江湖寻觅于他,却不料在徐州于房山遇上了一宗怪事……”
戚绍光暗道:“此人竟也学会了说话转弯抹角。”不禁问道:“遇上了什么怪事?”
方行健哼了一声道:“老朽在子房山中相救了一个缺耳少鼻,被点破七处气穴的自称为宁再扬之人,他说是受了俞老儿之命,护送其孙前往武当耆宿华松清处学艺却为不知名的武林凶邪劫走……”
戚绍光大惊失色道:“宁再扬现在何处?”
方行健沉声道:“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