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独左手疾指林凤珠,—喝道:“将这位姑娘擒回,不得伤害于她。”
一株古槐之下送来一声阴森森冷笑道:“无耻已极,还不滚了出去。”
林凤珠闻声一喜,只见一条紫色人影疾泻而下,身未落地,一个鹞于疾翻在隗独身前,右掌疾挥而出。
隗独只感被一股绵软无形潜力牵了开去,不禁大惊,抬目望去,只见一个冷漠如冰的紫衣少年,目光宛如利刃般,忍不住暗中打了一个寒噤。
紫衣少年两眼一瞪,杀机暴炽,喝道:“亏你还是百花翁的衣钵传人,金面老贼廿八名门下侵扰中原,令师自告奋勇,以挽住狂澜于既倒为自任,岂料一再铩羽,同门被擒,还有脸在此耀武扬威么?”
隗独不禁一呆,道:“什么人被掳?”
“匡子衡。”
隗独当然知道匡子衡被掳,无奈骑虎难下,故作痴聋不知,此刻隗独抱拳笑道:“蒙君见告,感激不浅。”目光深深注视了紫衣少年一眼,转身率众如飞退去。
紫衣少年道:“隗独心有不甘,恐会卷土重来!”
林凤珠走上前去,盈盈—福,笑靥如花道:“相公别来无恙?”
霍文翔道:“凤姐好!”
林凤珠叹息一声道:“贱妾不以西域百花门下为忧,老贼门下无一不是各有一项绝学在身,只觉比百花之徒尚要可怕!”
霍文翔默然点点头,锐厉目不四顾了一眼,神色略现不安。
那光头秃额老者正是塞外人魔蓝景辉,目睹霜文翔神色,忙低笑道:“老弟,你已三日三夜不寐赶来此处,也可略作休息,诸事有我呢,百花老贼虽近在咫尺,却也不敢妄狂侵入一步,多树强敌,对他并无好处!”
霍文翔道:“金凤帮昔年为老贼最强有力的党羽,百花翁始终疑虑未去,在下料他必不死心再度重来!”
林凤珠道:“贱妾已有万全准备,相公小作憩息何妨。”
霍文翔点点头,随着林凤珠走去。
日落崦嵫,暮色苍茫。
偌大的庄院中,沉寂如水,灯火具无。
突然五条黑影一闪落在广场中,身法疾快扑向一幢花轩而去。
那轩内已燃亮一星灯光,荧荧如豆游移不定,凭添了一种异样的气氛。
五条黑影一掠至窗前,灯火立即灭去,忽闻窗内传出阴恻恻冷笑道:“来人可是奉百花翁之命而来么?烦请转告于他,他胸中有何疑虑,不如独自一人前来商谈,免伤无辜。”
“好狂妄的口气!”
一条人影疾射穿窗掠出,喝道:“五位形像装束当是隗山五鬼。”
夜色沉沉中隐隐可见五人身形瘦长如竹,穿着白色长衫,目光阴寒慑人。
此刻,五鬼一见此人穿出窗外,十掌疾推,“蓬”、“蓬”,击实在那人体上如中败革,五鬼不禁心神猛骇。
忽地,檐前升起一盏孔呀灯,射出强烈黄光,映射着五鬼骇悸面色。
只听霍文翔冷笑道:“掌力阴毒,暗算偷袭,本该赐死,因在下不愿树敌,还望转告百花翁,此处并非金面老贼沆瀣一气……”
不远处忽生起长笑道:“说得好听,怎奈老朽不中你的诡计。”
十数丈外只见百花翁缓缓走来。
霍文翔面寒如冰道:“信与不信,端凭于你,百花老师如再犯敝庄,休怨在下心辣手黑了。”
百花翁大笑道:“老朽一向行事轻不出手,出手即无反悔之理。”
霍文翔冷冷一笑道:“百花老师尚不知今日之危么,那金面老贼已挑动甚多久已不在江湖露面的高手,纷纷和你作对,百花老师如执迷不悟,覆灭之祸当在不远。”
百花翁面色微变,冷笑道:“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