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喝道:“胡说,你比天池双怪如何,一双老怪物何等精明,骗得一时已属侥幸,怎能令他深信不疑,哼哼,似你如此好高鹜远,自以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剑劈斧诛百死不足蔽辜……”说时伸手向肩头按去。
潘寿面色大变道:“在下知罪,不过那两人易钗而笈。”
青衣少年心头暗暗一震,喝道:“易钗而弃与你何干,倘使他们意在刺探本门隐秘,为何不对你佯作亲近,取悦示信,言语之间热讽冷刺,从未对你略假颜色?”
潘寿不禁心神大骇,青衣少年如同亲眼目睹,色如败灰,悚然不语。
青衣少年喝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潘寿道:“现在内室。”身形一转望内室走入,青衣少年抢步随后,暗中伸指望潘寿“三阳”穴空点了一指。
只见虞凤霞、翠萍两女并卧一榻,清醒如常,只四肢不能动弹,眼角尚蕴留泪珠遗痕。
青衣少年知两女已然听见自己语音,佯装不识,冷冷望了两女一眼,向潘寿道:“你未见色起心轻薄她们么?若是如此我也不能救你一命。”
潘寿躬身答道:“在下不敢有此邪念。”
青衣少年冷笑道:“貌美如花,我见犹怜,不信你是坐怀不乱诚正君子。”
潘寿道:“尊驾不信,一问就知。”
青衣少年寒着一张脸不语,只在室内徘徊踱步,一霎那间室内岑寂如冰。
潘寿心中焦急如焚,不知青衣少年打的什么主意,浑身宛若针刺一般,两道目光不时偷觑青衣少年面上神情变化。
约莫半盏茶时刻过去.青衣少年忽喃喃自语道:“只有釜底抽薪之策,方可免于危难。”疾向潘寿耳中密语一阵。
潘寿面现笑容道:“遵命。”大步跨出石室而去。
青衣少年走在榻前,长长叹息一声,拍开两女穴道。
两女一跃而起,虞凤霞玉靥绯红嗔道:“翔弟,你为什么不将潘寿制于死地。”
霍文翔道:“姐姐,你不是常说血海大仇,不可不报,若杀了潘寿,将无法找到老贼潜迹之处,现小弟传授两位姐姐三种武功心法,恃以防身,随天残地缺进入老贼巢穴,以备万一。”
虞凤霞盈盈一笑道:“老贼巢穴如何可入,恐未必如你所愿,但武功心法我们必须要学。”
霍文翔道:“时刻无多,两位姐姐必须紧记。”遂正襟危坐,以一截木筷在手中比划……
墓地西北方啸声尚自荡回天际,五条人影疾如飞鸟般落在参天苍松翠柏之外,一色黑褐色长衫,目光冷峭湛碧悸人。
林中忽传出森冷喝声道:“三位来此为何?”身背鞭剑的年颂庆慢步踱出。
其中一人口吐晋腔道:“我等欲求见贵上,烦请传讯祷明就说百花门下有事相商。”
年颂庆冷笑道:“家师与令师形若水火,积不相容,何况家师亦不在此,歉难应命。”
“真不在此么?”那人阴恻恻笑道:“就请尊驾领我等前往亦是一样。”
年颂庆哈哈大笑道:“朋友,你这不是痴人说梦么?倘朋友胜得了在下手中剑,无不如命。”
那人沉声道:“兄弟看来朋友真在作梦,此刻武林高手均向此处赶来,势若雷霆万均覆巢之下,焉能完卵,阁下武功虽高,恐也难逃死劫。”
这时,啸声此落彼起,在墓野中飘回荡越,凄厉惊心,阳光为一片厚厚的彤云遮蔽,凭添了浓重恐怖气氛。
年颂庆表面镇定如常,却心内危凛战颤,此处本是其师苦心经营秘密巢穴之一,罕为人知,怎奈白帆被擒,得青衣少年之助逃出,岂料群雄暗蹑而来……”
此际已不容年颂庆多想,心存速战速决之念,身形一斜,长剑已自出鞘疾挥攻出,弧形剑圈夹着漫天金星飞洒耀眼欲眩,诡奥绝伦,出手之快极。
那人目睹剑光耀目,暗骂道:“好快剑法!”两脚疾动,移形换位飘了开去。
但究竟迟了一分,左臂至肘已被划开三寸长口子,鲜血渗出。
其他四名百花门下大怒,欺身攻出,眨眼之间,各人手中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点穴镢,只见惊飚流转,招式奇奥辛辣。
松柏林中忽响起一声宏亮的大喝道:“以多为胜,无耻已极。”
一条身影疾射而出,现出路姓汉子,在其身后人影鱼贯纷纷射出林外。
路姓汉子扬手飞出两道寒光,疾如电卷虹奔,只听一声凄厉惨嗥,一个百花门下尸横两截,血涌如注中五脏六腑翻溢而出,惨不忍睹。
四外已布置甚多百花门下高手,见状由四方电射扑出,双方已成混战之势,只见寒光乱闪,兔起鹘落,杀声盈野,啸如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