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势一发即收,只见四名匪徒已尸横在地,每具尸体上均露出十数剑孔,鲜血由孔内缓缓溢出。
这时,老叟作法自毙,已被烈火烧得脂罄骨枯,火焰渐熄,那五彩云雾忽聚压在尸体上,化作片片飞絮散了开去,只见尸体融化一滩清水。
西门柳暗惊道:“好厉害的暗器。”
匪徒目睹西门柳武功旷绝,神勇无匹,顿时为之慑住。
老妪凤目流出两行情泪,自知无法脱身,发出一声悠悠叹息道:“外子不仁,累及妻子,尊驾可否赐告来历,老身死而无怨。”
酉门柳道:“在下并无伤害老夫人之心,请稍安勿躁。”说着走向匪徒而去,冷笑道:“诸位俱是一时之雄,不幸为虎作伥,自获罪戾,并非在下好杀成性,乃为势所逼,不得不尔,诸位如要保全性命,速弃手中兵刃。”语音森厉,令人不寒而栗。
只听一个苍老语音道:“武林人物,宁折不弯,老朽等都有自绝之能,用不着朋友自己动手,但朋友须说明真正来历。”
西门柳淡淡一笑道:“铁少川乃武林公敌,恶行擢发难数,我辈侠义道人物只诛首恶,不计肋从,诸位定要为老贼效死,在下也爱莫能助。”
“那么铁令主妻儿爱女何罪?”
“非如此不能迫使铁少川就范。”
“阁下此举是否寻仇?”
“正是。”
“然则阁下何必隐秘真正来历,要知阁下不是别有用心,天下武林莫不知铁令主获有星河三宝,阁下用意不言而知。”
西门柳冷冷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物,飞掷而出,落在此人足前。
那人约莫七旬往外,一部花白长须,狮鼻海口,虎目炯炯生威,五指握着一柄七星宝刀,乘目望去,不禁面色大变,惊呼道:“北斗令!”
“不错!”西门柳沉声道:“正是北斗令。”
老叟黯然长叹道:“阁下不言而知是阎鹏展传人了,铁令主昔年追擒阎鹏展,为了一部星河秘笈,看阁下武功精奇,那一定尽得星河秘笈内神髓。”
西门柳眉头一皱,道:“老丈似问得太多了。”举步向前走去。
“站住。”那老叟一声春雷大喝出口,七星宝刀三式闪电攻出,尚有四人身形腾空,掌力猛吐,排空怒潮罩袭而下。
这一发动攻势,匪徒中即时奔出六人向铁夫人抢扑掠出,原来他们存有必死之心,意欲抢救铁夫人子女逃出石府。
西门柳不禁怔得一怔,宝剑一式“长风万里”展开,身形疾逾闪电倒射飞去,左手一式“回风舞柳”挥出。
六个匪徒身形甫一沾地,蓦感一股强猛回流飞甩撞至石壁上,蓬蓬数声巨响昏死坠地。
那猝袭西门柳五人亦为“长风万里”奇招剑罡所伤,鲜血从袍幅内涔涔滴下,面色苍白如纸。
老妪望了西门柳一眼,缓缓闭上两目
西门柳知时机不可再事捱延,猛一咬牙,暗道:“倘有一人漏网,则全功尽弃。”身形奇快闪向群匪之前,伸指如飞朝一人天突穴点下。
出指奇诡快速,那人无法闪避,只觉全身一麻,立即昏厥倒地。
那手握七星钢刀老叟虽身负内伤,却不愿目睹同党等死,大喝道:“你们还不快逃!”逃字出口,一股鲜血由嘴中喷了出来,身躯颓然坐了下去。
匪徒如梦初醒,纷纷飞身窜起。
老妪睁开双目凄然一笑道:“太迟了,门户已封闭,想不到鉴人石府中竟藏有叛徒奸细,不然尊驾武功再好,亦无法得逞。”
群邪窜出之际,猛然察觉石门口已封堵合缝,纷纷伫立当前面色大变。
只闻一人厉声大叫道:“我等有负令主重托,不能保护令主家小,何颜偷生人世,兄弟先走一步了。”言毕横刀向颈间一抹,鲜血进溢,仰身倒地。
西门柳身形如穿花蝴蝶般,将群邪一一点倒,但仍有五人自刎而死,暗暗叹息道:“轻生愚忠,虽不足为训,但视死如归令人油然钦敬。”转念之间,已走在老妪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