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辉面色一正道:“蓝某就是瞧在昔年情义上,特来通知两位身在危中,片刻之后,两位恐罹不测之祸。”
江恒叟此刻趁机抱拳道:“原来是蓝兄,怪道兄弟十分眼熟,一别三十余载,江山依旧,容颜尽改,望见宥唐突故人之罪。”
蓝景辉道:“好说,好说。”
单腾霄抱拳龇牙一笑道:“蓝兄何以教我。”
蓝景辉道:“铁少川近年来所作所为,心狠恶毒,惨绝人寰,武林所不齿,两位岂能甘受豢养,助纣为虐,何不弃暗投明。”
江恒叟单腾霄闻言面色一变。
塞外人魔蓝景辉见状,即知两人绝非善言可动,不由嘿嘿冷笑道:“蓝某早知道话说了等于白说,两位既甘愿为铁少川卖命,恕我蓝景辉无法顾全旧交了。”
单腾霄目中神光暴射,大喝道:“蓝老魔头,你自认为武功胜得过单某么?”
蓝景辉冷冷一笑道:“换在当年,蓝某功力较之单兄稍逊一筹,但今非昔比……”
话尚未了,单腾霄伸臂疾如闪电抓出,冷笑道;“狂言无益,手底便知。”
他那长臂特长,身法迅快,五指眨眼便抓及肩头,看似蓝景辉无法避过这一指,哪知蓝景辉身形奇妙一侧,单腾霄指势竟差分毫在蓝景辉臂侧擦过。
蓝景辉喉中发出一声慑人低笑,踏步欺身,右掌“托梁换柱”攻向单腾霄下颚,竟是神奥绝伦。
江恒叟不禁大惊,暗道:“蓝景辉果非昔比,我若不相助,只怕单兄难免被擒。”纵身一跃,一掌呼地劈了出去。
如山掌势才至半途,突感胸后一支寒锐尖物刺及“命门穴”上,飘来一个阴寒语声道:“亏你还是知名人物,以二击一,联臂合攻,不惧贻人笑柄么?”
江恒叟心神巨凛,将发出掌势硬生生收回,蜻蜓点水,身形滑了开去。
哪知那尖锐之物宛若附骨之蛆般摆甩不脱,不禁寒意布袭全身,四面一望,只见霍文翔面色凝肃,一支射阳剑直指后胸,突见霍文翔左手曲指一弹。
一缕冷风似箭,击中江恒叟。
江恒叟只觉一麻,两腿立时软踣倒地。
单腾霄仗着神妙的身法,将蓝景辉攻来一式奇招化解开来,立时展开九式快攻,长臂吞吐如电,漫空掌影夹着急啸风声。
塞外人魔蓝景辉使晨风刮扬声法,轻若无物,随风飘起,俟隙冷不防攻出一式奇招,逼得单腾霄连换几个身法才能避过凶危。
单腾霄突然发觉江恒皇巳为霍文翔所制,不禁失色,心神旁骛之际,为蓝景辉一掌按实“期门”穴上,只觉一缕奇寒,循着行血散布全身,血滞髓冻,瘫软颓然倒地。
霍文翔朗声道:“两位尚执迷不悟么?”
单腾霄躺身地下,狞笑道:“叛主求荣,是为不忠,见新忘旧,是为不仁,铁令主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尊驾妄想利用我等那就铸成大错了。”
“在下若无狠辣手段使两位吐实,从此披发入山,不问世事。”说着迅如闪电右手伸出,将单腾霄下颚御开,在单腾霄怀中搜出老贼家书,略一过目,又沉声道:“在下巳闻悉老贼之言,命你等将家书缝于袍襟夹底的,分途而行,此不过是枉费心机而已。”曲指弹出两缕指风,江单两人只觉晕穴一麻,立即沉睡如死。
蓝景辉道:“这两人既不为我用,不如赐死,留下性命反为祸害。”
霍文翔道:“不妨,这两人用处甚大,在下意欲选出几位武林同道,易容扮作江恒叟形貌混入恶鬼总坛。”
蓝景辉闻言不禁目露诧惊之色,道:“铁少川目光何等锐利,不论如何毕肖,但言行举动却无法模仿得破绽不漏,岂非自投罗网,弄巧成拙。”
霍文翔长叹一声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逞武狠凶,兵家之大忌,故在下不容武林同道与老贼正面为敌,为武林保全元气,是以小弟可以智胜不以力取,原因就在此,前途虽不可逆料,但凡事尽其在我,望早日老贼老擒,在下亦可不负师恩了。”
蓝景辉嘴角泛出笑容道:“好,老朽最钦佩贤弟了,谅老弟已智珠在握,我这魔头也无庸哓舌,贤弟,我们走!”
一双迅快如飞人影夹着江恒叟单腾霄隐入月色苍茫中。
第三十章 诈死取信
七日后。
距恶鬼堡西南五十里隆德镇,天方正午,却暗黑如暮,苍空笼罩着一片彤云,灰暗低垂,狂风吹刮着,镇街上卷起大风沙,弥漫岩雾,呼啸如潮水叠涌,看来暴风雨即将来临,行人绝迹,蓦地,云层中金蛇吐舌,闪亮了半边天,起了一声震天霹雳后,豆大般雨点倾泻而下。
就在此际,一骑快马背着一人由镇外疾驰奔向镇街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