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身影俱杳,落入云天苍茫中……
宋天保挟着年颂庆奔出数十里,四面一望,只见那怪人并未追来,方始将一颗紧悬的心落了下来。
年颂庆心神渐定,问道:“那人没有追来么?”
宋天保脚步一收,黯然叹息道:“师兄差点被他迷魂魔法迷住,至今犹感心悸。”
年颂庆摇首道:“恩师尝嘱,迷魂魔法不可妄自施展,最耗真元,施展一次必须调息半月方能恢复功力,对方只要眼神来被百花门下吸住即无法得逞,但我方才心神稍分,只觉不能避开他那两道异样神光,几乎为他所擒,现时,望着去路不远,是一片连亘不断崇山峻岭,苍蔚郁茂,接道:“不远即进入歧山,你我入山避开百花门下眼线一时,再作计议。”
两人奔向山口,只见入山口处搭着一间草棚,炊烟缕缕,饮香四溢,随风飘送两人鼻中,顿时引起饥肠辘辘。
一抵茶棚,只见茶棚内摆着三张小白木桌,硬木长凳,一个伛偻龙钟的老汉正蹲在灶前吹火,灶上放着一架蒸笼,灶上白烟弥漫。
宋天保高声道:“喂,有吃的么?”
那老汉似是耳聋,叫了数声方才立起,睁着朦胧老眼,面眼笑容道:“有,有,两位爷台请坐,待老汉送上。”
宋天保取出一两重散碎银放在桌上,道:“咱们还要赶路,拣现成的包一点就行啦。”
他脱下长衫,捡了三十个馒头,卤野猪肉,煮鸡子,胡乱包起就走。
两人入山远离山道避往岩谷内坐下大嚼,他们亦真是饿了,津津有味,甘美已极。
宋天保塞下一个鸡子后,道:“师兄,你是否尚须去李飞龙处?”
年颂庆摇首道:“不去,咱们赶往汉中米仓山四师兄处,恩师曾谓四师兄处险峻隐秘,可设临时分坛,如遇挫阻,即退至米仓飞讯传警。”
宋天保道:“师兄之见有理,但你我必须改装而行……”
话尚未了,蓦地从三丈开外处,噗刺刺一头怪鸟冲空而起。
正是那西域百花翁门下所放出那只金嘴红眼羽白怪鸟,两人不禁魂飞胆寒。
宋天保道:“我们被跟上了,快走!”
双双疾窜而起,窜入深山中。
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觉深入莽莽森林中,突然年颂庆一怔,诧道:“贤弟,你好似吓破了胆似地。”
“什么!”宋天保呆得一呆,道:“小弟恐为迷魂魔法迷住,不由自主地泄露隐秘,你我罪该万死。”
年项庆不禁冷笑道:“我也有错,为他先声所夺,其实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突然,林中呱的一声,接着四方八面响起一片咕咕呜叫。
年颂庆面色一变,大喝道:“什么人?”
他认为是人声所为,两道锐厉目光四外巡射。
那咕咕怪鸣之声逐渐远去,继而林莽中腾起鹰枭桀桀怪笑,笑声慑魂夺魄。
宋天保面色惨变,额角渗出雨点般冷汗。
年颂庆面现杀气,沉声道:“我们走!”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走了一日一夜,沿途并未发现强敌阻截,但却怪声频频,使他们心神不宁。
直至第二日薄暮时分,抵达一处小村镇,询问汉中相距仅七十里,两人不敢耽搁,在小店中匆匆果腹,即刻起程扑奔汉中而去。
星斗满天,凉月如水,两人行路甚疾,展开了绝顶轻功飞奔。
突然,年颂庆只觉为一物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踉跄,道旁丛草中冒起一条黑影,怪声大骂道;“你这人走路没生眼睛么?我老人家在此好睡,为何踢我一脚。”
年颂庆定睛望去,只见一个须眉花白,面目森冷短装老者,瞪着双眼怒视着自己,不禁冷笑道:“要睡干么不住店,躺在山道上挺尸则甚?”
老者气得哇呀大叫,两目圆睁道:“我老人家有事赶了两日一夜长路,疲惫不堪,躺在此处就碰到你失魂惊醒好梦,你还出口伤人,我老人家非要教训教训你一顿。”
叭的一声,那老者出手甚快,年颂庆左颊被挨了一下重重的,直打得眼冒金星,牙床松动,真气逆散。
年颂庆大怒,刷的一剑挥出,夜空中幻起三圈银弧,夹着一片风雷声。
老者身法奇快,倏地仰倒翻出去落下,笑道:“慢来,我老人家认出你们来了,百花门下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候你们入伏,我老人家犯不着招惹百花门下,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