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目四望,但见楼船附近的湖面,人头攒动,纷纷拼命向外游去,她一面以真气催船,向外急驶,一面扬声唤道:“小明……小明……”
没有一点反应,只有她的呼唤声在夜空中回荡着。
少顷之后,她轻轻发出一声长叹,喃喃自语道:“这孩子水性奇佳,不会有甚么问题的……”
这虽然是她自我安慰的话,却也是实情。
梭形快艇在她的真气催动之下,疾驶如飞。
当快艇堪堪驶距楼船约百丈之遥时,她停了下来,一面回首探望,一面却又仰首喃喃道;“好容易找着这一根线……天,您可别让我再落一场空……”
自语未毕,“轰”地一声大震,那远处的楼船已化成一片烈焰,映得湖中一片通红,连那中天皓月也显得黯然失色随着那巨型楼船的爆炸,湖面上那火爆的场面也过去了,剩下的只是一片硝烟和处处漂流的碎板、焦木和尸体。
还有的,就是在现场附近穿梭巡察的十多艘载着匪徒的梭形快艇。
可是,经过顿饭工夫的巡查,这些快艇上的人,并没发现那跳湖逃生的小明和“贾伯伯”的踪影,不但没发现人,连尸体也没发现。
那一轮中天皓月,也似乎不忍看见这惨绝人寰的场面,悄然躲进了云层中。
湖面呈现着短暂的黑暗,黑暗中,传出一个粗犷的语声;“奶奶的,那两个小子,一定是沉到湖底喂鱼去了!”
另一个威严的语声道:“少废话!好好仔细巡查!”
这一个威语声的人,显然就是那上官文。
那粗犷的语声道:“可是,堂座,咱们巡查也不只顿饭工夫了,别说是人啦,就连鬼影子也没有看到一个。”
另一个沙哑的语声道:“胡刚,你这话真够意思,如果你看到鬼影子了还能跟堂座说话么!”
同时,上官文沉声道:“那老少两人,既然长住湖滨,水性必然奇佳,在水底下潜伏个把时辰,当非难事。”
那沙哑语声道:“堂座,您忘了那老的一个已负了伤,我想,一个负伤的人,他水性再好……”
那粗犷的话声抢着道:“是啊!一个已负重伤的老人,水性再好,也没法在水底潜伏这么久啊!”
上官文沉道;“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宁可多辛苦一点,也不可掉以轻心!”
那粗犷语声道;“那么,堂座,咱们究竟找到何时为止啊?”
上官文道:“一直找到明晨再说。”
话声微微一顿,又怒声接道:“本座身负内伤,还在硬撑着,你们两个好好的身手,难道还撑不住么?
那粗犷语声与沙哑语声同声道:“是是,卑职该死……”
远处,另一个急促的语声道:“禀堂座,那……那红衣娘们……又……向这边赶来……”
敢情那红衣美妇还是不放心小明和“贾伯伯”二人的安全,临时又折了回来。
上官文促声喝道:“胡香主立即传令,全力拦截,尽一切力量,务必生擒那妖妇……”
当他们再度紧张地准备应付强敌时,在离他们一箭远处,一具浮尸的左肋下,平着水面,露出两张面孔,随着尸体的漂浮,徐徐向远处漂去。
这两张面孔,就是小明和“贾伯伯”两人。
小明低声问道;“要不要先将伤口包扎一下?”
“贾伯伯”摇摇头道;“不必了,目前,咱们逃命要紧……”
一艘快艇,由尸体旁两丈处驶过,迫得他们两人不得不再度潜入水中。等那艘快艇过后,两人又露出面部,“贾伯伯”也许是失血过多,他那皱纹堆叠的老脸,在凄清的月色下,是那么苍白得可怕。
他,轻轻地长吁一声道:“孩子,这不是办法,咱们得赶快脱离这儿,否则,一到天亮,就更难脱身了。”
小明蹙着剑眉道:“可是,伯伯,咱们不能动,而您又不能再潜水”
“贾伯伯”沉思着道:“孩子,这儿距马帘岛还有多远?”
小明微微抬头,向湖面扫视了一下,道;“最少也在三里以上。”
“贾伯伯”轻轻一叹道:“三里距离,在平常是难不倒我……”
小明恨声截口道:“伯伯,那些狗杂种,为甚么要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