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诚神色一整道:“少侠应该是艺出‘不老双仙’门下……”
小明注目接道:“朱老是根据那一点而有此猜想?”
朱诚精目中异彩一闪道:“少侠已经承认了?”
小明沉声道:“请朱老先行答我所问。”
朱诚的神色似乎更恭谨了,略一沉思之后,才正容接道;“少侠年纪轻轻,而有此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当今武林中,舍‘不老双仙’两位老前辈之外,老朽实在想不出还有那一位能够调教如此出色的徒弟来!”
小明注目微笑道;“还有么?”
朱诚点点头道:“当然还有,老朽这点艺业,平常也颇为自负,方才少侠也曾听道,老朽对那名列当今十大……啊!不!现在应说是八大高人,老朽对那八大高人中的‘南荒孤独翁’独孤钰,尚且能打成一个两败俱伤,由此也足见老朽并非完全狂妄自大,是么?”
小明笑道:“那是当然,如果朱老并无实学,那四海镖局会肯以总镖头一职相予么!”
朱诚苦笑道:“可是,方才老朽那九成真力的一掌,打在少侠的胸脯上却有如蜻蜓撼石柱,而且还使老朽暂时失去了功力,事后老朽想起,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少侠您身具武林中无上玄功的‘大静神功’,而‘大静神功’却是‘不老双仙’的独门绝艺,那少侠的来历……”
小明含笑截口道:“朱老以往曾经见识过‘大静神功’?”
朱诚道:“以往不曾见识过,而仅仅是传闻,否则,老朽就不至于仅说已猜到八成,而该说猜中十成了。”
小明方自淡淡一笑,朱诚文接了下去道:“还有,当少侠要老朽打听‘东海女飞卫’冷女侠的下落时,老朽差不多已肯定少侠您就是‘不老双仙’的传人了,因为……”
小明含笑接道:“因为‘东海女飞卫’也是‘不老双仙’的传人,是么?”
朱诚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小明沉思着道:“现在,小可可以将我的来历告诉您,可是,在说出我的来历之前,有几句话必须先行说明,那就是我虽然出道不久,但对朱老您的平日之为人,却早于尊长口中,知之甚稔。”
略为一顿,才正容接道:“小可心仪朱老平日之为人,所以才掬诚示以本来,到目前为止,朱老可算是知道我的来历的第一位武林中人。”
朱诚满脸激动神色地道:“能得少侠推许和垂爱,老朽深感荣幸。”
小明声容俱庄地接道:“目前,小可有极重要而秘密的任务,不便公开身份,所以,话出我之口,入您之耳,未经许可,绝不容许有第三者知道。明白了么?”
朱诚答道;“老朽记下了。”
第四章瞒天过海
接着,小明将自己的来历简略地说了一遍,但有关洱海历劫的那一段,他却仍然密而不宣。
“短叟”朱诚直听得目放异彩,神采飞扬地喃喃自语道:“老朽垂暮之年,还能为‘不老双仙’的再传弟子略效棉薄,这是老朽莫大的光荣。”
小明眉峰微蹙地截口道:“朱老,有一件事,您必须立刻去做才行。”
朱诚一楞道:“少侠请吩咐。”
小明正容接道:“从现在起,请严格约束贵属,除了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等所搜刮的不义之财可以取用之外,绝对不许骚扰无辜商旅和良民!”
朱诚也正容答道:“这个,老朽以往也是如此约束他们,但日久顽生,而且人数多了,难免良莠不齐,此刻既经少侠提起,老朽当再行严令所属,一体懔遵……”
接着,两人又低声密商了一阵,小明并分出一部分明珠赠与朱诚做为对属下的年节奖赏,朱诚才躬身辞出凉亭,消失于沉沉雪夜之中。
凉亭中已只剩下小明一个人了。
夜更深,风更紧,雪花儿也更大,更密……
可是,看情形,小明似乎还没有作离去的打算,但他那一匹瘦青骡却似乎耐不住这刺骨的寒风,昂首发出一声悲切的长鸣。
小明笑道:“骡儿骡儿莫急,待会到了茶洞,我会好好地慰劳你一番。”
有人对牛弹琴,如今的小明,却是对骡儿许愿,倒也是别饶风趣!
又是半晌之后,小明手撮口发出一声低沉的清啸,啸声虽然低沉,但静夜中,很显然地,可以传出老远。
啸声发出后,约盏茶工夫,由茶洞方向,冒雪驰来两骑健马,马上人一个是须眉全白的短装老者,一个是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也就是不久之前,与小明一起站在溪涧边瞧热闹的八个江湖人中之一。
这两人一到,凉亭中的小明立即起身相迎。
只听那短装老者向小明笑叱道:“臭小子,你折腾了半夜,究竟搞的甚么名堂?”
闻声知人,这老者竟是乔装的“鬼影子”于四娘,那么,那年轻小伙子十九就是易钗而弁的徐丹凤了,敢情这两位是一直乔装跟在小明的身边的哩!
不错!年轻小伙子发出娇滴滴的语声来了:“姥姥!如果他热昏了头,正好在这儿风凉风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