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前那个祖师爷留了些话,说是‘这功夫也不是本民族所创,日后传徒,切忌目光短浅,哪怕是周游列国,到那西方之地,只要找到合心的徒弟,就教他!不可断了后。’卡尔他师爷我师傅当年可是个诱拐犯级别的人物,专门在街上找合适的徒弟,而我是专门在那些犄角旮旯找人才,哈哈,还别说,卡尔这苗子不错啊不错!”
说罢,又是哈哈大笑,像是对自己的眼光十分的满意。
可是再看那些个武道名家,却是各个擦汗,睁大了眼,张大了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还有这样的?!
我汗!
总之,武技试炼部分在某不良师傅的掺和下稀里糊涂地画上了句号。
第二天的重头戏,就是复古风格的加冠礼。
被人套了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之后,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便是温文尔雅、俊朗非凡、穿着墨竹花纹的宫廷版的和服,金色长发扎成一束的翩翩少年郎。
按着记忆中的冠礼要义,耐心地配合着长辈的一步步动作,直至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挺着发麻的双腿、僵直的后背,依礼向观客行礼答谢。
过程是严谨的,但气氛是诡异的。
想来也不奇怪——这年头哪有这么行冠礼的?而且,我穿着的服饰也完全不合祖制。
但是有几个人能理解,毕竟我也是有爵位加身的,当然,我世袭的爵位他们是不知道——一个不小的土地的领主伯爵(在我上面的长辈还没有辞去公爵、侯爵的爵位封号的前提下继承)。放在中国古代史里,也可以看作是郡王或是藩王的级别了。
再之后的宴会,又来了不少宾客。热切寒暄介绍之后,老辈们用着和室,规规矩矩地用餐,至于那些不习惯日本习俗的,就跟着换回休闲服的我一道在另一边的餐厅享受自助餐的随意。
用完餐之后的闲聊,可是我大吐苦水的时候。无论是以前的训练还是这个加冠礼,谈资还真是不少。也多亏如此,大家聊得是热火朝天,以至于那边老辈的一个劲儿地干咳示意这边还热衷于聊天而不可自拔。
至于我那师傅,早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一如他来时的悄无声息,有时候我还真是摸不透他的心里想着什么。上一时刻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杀,而下一刻则变得像个无赖大叔,从不执着于某件事或是某个人,只是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他对我的期望。
而所有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了,祖父合着家里的这几个男丁坐着加长防弹的房车来到日本规模最大也是级别最高,由梵蒂冈特派的红衣主教主持的教堂。
与往日进教堂的形制不同的是,一进到教堂大厅,4位大人都戴上了家徽,一脸的肃穆。他们两两一侧,把我夹在中间,让我在前,而他们则差上一步的距离。
到了神龛之前,所有人都站住了脚,不声不响地等待着什么人。是那位中年的红衣主教么?以前倒是在报道中看到过。
但是,从那门中走出的身影却让我狠狠地一震——教皇大人怎么来日本了?而且是此刻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他慈祥的笑容让我想起了茫茫大海中由那灯塔发出的温暖的光芒。
“腓特烈的家主大人,还有几位后辈,真的是多年不见了。”澄澈的眼波在我们的身上一一扫过,还好,不是很反感。
“哦?这位,就是……”语焉不明的,让我有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
“是的,有劳您了,教皇大人。”爷爷的谦恭,是我从未看到过的,真的是很意外。
“哪里,我很荣幸自己能见证这一时刻,这可是历代教皇都不曾见证过的。”那笑容,那骄傲,那执着,还有他身后仿佛实质化了的光辉,都让我有些异样的感触,但说不出道不明。
“卡尔。W。斯诺。腓特烈,上前。”又是那古老的语言。
左脚向前迈出半步,右脚单膝跪地,而身后的四人却是双膝跪地,双手交握,像是祈祷着什么。
随后是冗长的念诵那古老的经文,而且是我从未看到过的,但听起来很容易产生那种打心底的暖融融的舒适。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任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醉意朦胧且甜腻非常的温暖之中。
念到大半,教皇从衣服的夹层中取出一个小试管,其中金灿灿的液体,显现着讨喜的光芒。
他将其倒在那闭上双目的少年的头上,而液体却化为星屑一般的物质,如阳光般倾斜在那少年的身上。
片刻间,我感到后背突然产生的强烈的束缚感和灼热感,这不由得让我舒展双臂低吼出声。而一旁的教皇和我身后的四人则闻声睁开了双眼看向我。
“洁白的……”
“天使之翼!”
……
想象不出怎样的词汇来描述我此时的感觉,只是任身体轻飘飘地一点点浮在空中,仿佛就像是在游泳池中一样,想要畅游,但却随着耳边呼啸的风声而享受起这莫名其妙的飞行来。
余光扫向下面的人,也就是教皇大人和我的祖父、两位叔叔和我的父亲,他们换成单膝跪地,向着我的方向,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狂喜。
缓缓地,双脚踏上了地板,而身后突增的重量,则慢慢地由分散的状态渐渐收拢。
我奇怪着,用想的试图操纵身后的重量,发现慢慢呈现在我眼中那一片的白色的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