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留着也无妨。妻不如妾,我们走遍大江南北,知道这话总是不假。”金佑宁看着已怀了身孕的女儿,怎么会希望看到她四处奔波呢。
“爹,我们走遍大江南北,你还不知道正室只能有一个,小妾却可以有一个、两个、三个……”
“他若钟情于你,便不会再娶其他妾室。”
“他若钟情于我,我却又对着他妻子大吃飞醋,岂不成了妒妇?”金映儿一想到自己若待在这里,就必须装出温良恭俭姿态,恭送南宫啸天与他的正室“送入洞房”,她就想杀人放火!
“我不想和别人共事一夫,我不想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她眼眶倏地噙满了泪水,放声大哭了起来。
金佑宁望着不轻易落泪的女儿,他长叹一声,轻抚着她的头。
“你想走想留怎么做,爹都依你便是,只是没必要让孩子跟着我们受苦,你至少等到生完孩子再离开。”
金映儿瞪大眼,想到要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她的心就痛。想到她的离开,会让南宫啸天多伤神,她也难受。
可要她留下来,看他与别人做真正夫妻,她也没法子。
她甚至开始怨起南宫啸天,怎么不能就此不管皇上和公孙家的契约呢?银子再赚就有,她金映儿只有一个啊!
但是,这话她又不能说——南宫啸天有了这番成就,她何尝不希望他更上一层楼呢?况且,皇上也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人。
“我讨厌你,优柔寡断、遇事犹豫不决……”金映儿冷不防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这是做什么呢?如果你肯忍忍,富贵荣华不都等着……”
父女俩便这么争执着,直到夜幕已深,却仍没有结果。
毕竟,这一“情”字若是如此容易便能弄清,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痴情儿女纠缠其间,没法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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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就在南宫啸天离开的这一夜,金映儿孤枕难眠,心里事情又多,竟是睡不到两个时辰,便早早醒来。
梳洗完毕,才走到她爹的住所,与她爹说了一回后话,门上便响起两声敲门声。
“夫人,您的大哥来访。”春花在门外说道。
“我的大哥?”金映儿闻言,神色骤变,她与爹对望了一眼后,力持镇定地说道:“请他在前厅稍候,我稍事梳妆后,便前去拜会。”
“长清县令怎么会来这里?莫非是趁着南宫啸天不在时,前来讨回正宫之位?”金佑宁神色慌张地说道,整个人不停抖啊抖地。
“爹,你别乱。你现在先跟着我回房,我拿些首饰给你,你快从后门走。”金映儿当机立断地说道,眼皮却不安地跳动着。
危险碰得多了,每回坏事发生时,总会有些预感。
“南宫啸天人在哪里?”金佑宁急声问道。
“他出门办事,还要两天才会回来,我们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你现在就到秋日县的悦来客栈等我,如果蔡利找麻烦,你就搬出南宫啸天名号。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没到客栈接你,你就买块地,好好过日子,懂吗?”金映儿急忙交代道。
“爹等你,一直等你。”
“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让我失望,别再去赌博了,懂吗?”金映儿语重心长地说完,连忙走向门口。
金佑宁望着女儿,惭愧到头都抬不起来。
“好了,别耽搁时间了,快走!”
金映儿拉开大门,正要推爹出门时,却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四十多岁男子在几名官差的包围下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大胆妖女,竟敢冒充我长清县令公孙赏的妹妹!”留着两道小胡的马脸公孙赏袍袖一挥,立刻甩了她一巴掌。
金映儿一时不察,被打得撞上一旁窗棂,脑间顿时一阵晕眩。
“你怎么可以乱打人!”金佑宁抱住女儿,大声斥喝道。
“这种顶替她人出嫁的歹毒女子,人人皆可喊打。”公孙赏再度出手要打人。
这一回,金映儿灵巧地避开他,还随手折了根树枝击向公孙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