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就算教团的医生是误诊,我这些年……”
她相信自己不可能会弄错。
季丽安虽然在笑着安慰艾蕾娜,抚摸着她垂落在自己眼前的黑色卷发,但声音却轻了下去,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向一边。
“……是想到些什么了吗?”
艾蕾娜觉察到了季丽安神色的不自然,于是轻声问道。
季丽安移回目光,定定地看着艾蕾娜的眼睛,感觉对方的呼吸拂过裸露的锁骨,稍微有些痒意。
从自己被逐出教会学校至今,这八年间也没有传染任何一个人。这原本是令季丽安颇为自豪的一件事,证明自己防护措施到位,也没有影响到别人的生活。
但是经过艾蕾娜的提醒,这不像是只用“措施到位”,就能解释得过去的。
她亲自在显微镜下找到那些病菌。与书籍上手绘的插画略有些差异,但她以为这是手绘和实物的区别,又或者自己体内的是未被发现的亚种。
但是。
“我曾在一些小鼠身上做过试验……”
季丽安略有些失神地回忆说:
“把病原体接种到它们的身上,结果一只都没受影响。我以为,只是小鼠不受这类病菌感染。”
或者,它们只针对人类。
“季丽安。”
艾蕾娜中断了季丽安的回忆,她的情绪在一点点恢复,喃喃地说:
“……如果能证明你的病根本没有传染性。”
这是我当时本来应该去做,却没有做的。她说:
“那么你是不是就可以……”
回到教团。
“不可能的吧。”
季丽安用手指抵住了艾蕾娜的嘴唇,勉强笑着说。但心里却忍不住想了下去。
回到教团……甚至在八年前的当初,自己就不用被教会学校驱逐出去。
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方。
不会过上这种人生。
接受过神学教育的季丽安,时常倾向于将自己的所受的痛苦合理化,将之视为某种试炼,或者注定的痛苦。
但如果,这一切只是毫无意义的误会。
“但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啊。”她说:
“可能,真的是我平时比较注意。因为能想到的我都做了,带好口罩,炖煮日常用品,控制距离……”
季丽安掰着手指,呢喃般地细数自己平时做的努力。
“这不仅仅是为了过去,季丽安。”艾蕾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