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凌姑娘的救命之恩!”才刚起来,他们又准备跪下,我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笑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对了,看你咳得这么厉害,像是病了很久了。”
“咳咳……数日前偶感风寒,又一路赶路,所以……咳……”说到后面他越咳越厉害,最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叹道:“好了,坐下,让我看看你的病。”
我们大家席地而坐,我把了把他的脉,“虽说感冒……咳……风寒只是小病,但拖久了也会变成大病的。不过,还好,你现在只是咳嗽,一会儿,我给你开几副药,叫人抓来吃几天也就好了。”
“谢姑娘!”钱吉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转头望着卫祁武说道,“不知王爷怎会来边城?”
卫祁武粗略地将我们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素问钱大人你为官清廉,关爱百姓,为何忽然要盗取赈灾银两?”
“盗取赈灾银两?”我一脸困惑,“外界传言不是说贪赃枉法吗?”
听到我这样一问,钱吉涛的垂下眼眸,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那是皇上仁慈,咳……故意帮罪臣开脱,才让罪臣一家免于一死!”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那……赈灾银两真是你盗的?”
“我爹不会做这种事情!”钱吉涛身边的那个青衣男子怒目瞪着我,“是有人栽赃陷害!”
“胤儿,王爷面前休得无礼!”钱吉涛怒喝一声,随即赔礼道,“王爷,凌姑娘莫怪,这是小儿钱良胤。”随后他又回头看着钱良胤,语气严厉地道,“胤儿还不向王爷他们道歉!”
钱良胤抬眼看了我们一眼,咬咬唇,正想跪地,被我阻止了,笑笑,“钱大人,你觉得发配边疆很好吗?男的为奴,女的为妓,你的这一双儿女一辈子就这么完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辩解吗?我想皇上既然不想杀你,自然也会给你辩解的机会,为什么你不申冤呢?”
“人赃并获,又能从何辩解呢?”钱吉涛颇显无奈的说道。
“人赃并获?”我疑惑。
“有人指认劫银两的人是我府上的几名护院,而且他们自己也承认了,还说是我指使的,再加上那十万两白银又埋在我府邸的后花园,我们是百口难辩。”
我不由得拧了拧眉,道:“你的护院的武功很高?”
他摇摇头,“不高。”
“押解官银的人如何?”
“武功都很高,而且人数众多。”
“那你的护院是怎么得手的,而且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官银埋在你们家的后院,是不是太说不过了?”难道当今皇上是白痴?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钱吉涛长叹了口气,“其实,到现在我也是白思不得其解,那些人跟了我这么多年,也都是些硬生生的汉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顿了顿,“若我没料错的话,那天晚上我们应该都是中了迷药,所以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待我醒来的时候,我们的府邸已经被大批的官兵团团围住,随后他们就进来收,最后在后花园把那五箱白银挖了出来。”
我叹气:“防来防去,家贼难防!后来那些护院呢,去哪了?”
钱吉涛痛苦地闭上眼,沉默了片刻,再次睁开眼时,眼眸已平静如水,语气却隐隐透着惋惜之情,“死了,当天夜里就全都死了,说是畏罪自杀。”
我冷笑,“死无对证!”
钱吉涛叹息一声,“是啊,皇上念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判了个发配边疆,已算是皇恩浩荡了。”
呵呵,古人还真是愚忠!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有想过是谁害你吗?”
他的手蓦地抖了抖,但一瞬间,便又恢复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看着我,淡淡道:“不知道!”
呵呵,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吧!我目光灼灼地射向他,一瞬不瞬,他眸光一闪,心虚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害怕了!我挑眉斜睨他,似笑非笑,“其实,钱大人已经知道是谁了,是吗?”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姑娘说笑了,下官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那就算了!这无凭无据的,我们也的确无法替你们申冤,那么,告辞了!”
说完,我拉起韩俊启和卫祁武,正准备走时,钱良胤却忽然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道:“等等,在下知道是谁?”
“咳……胤儿,休要胡说……咳……”钱吉涛急了,连忙过来拉住钱良胤。
钱良胤跪了下来,悲伤地说道:“爹,你不为自己考虑,不为我考虑,也要为妹妹考虑啊,她只有十七岁啊!”
“爹……”钱紫彤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