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六少四年前要订婚的对象跟你有特殊关系吧。”
“六少奶奶这个时候应该多关心些自身的安危,而不是关心些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事。”
楚韵淡去疤痕,清雅淡丽的容颜上没有陈姨预期中的惊恐害怕,似早已料到会面对如今的形势般淡然平静。陈姨心里不甘,再次出声提醒她现在身处的困境。
“怎么会无关紧要呢,她可是我未婚夫差点订婚的对象呢!”
楚韵勾唇浅笑盈盈,知道外面的形势,楚韵反锁上客厅厚重的两道门,锁好窗户,怕陈姨骗她,楚韵准备给江锦言打电话。
手机刚掏出,江锦言的电话打了进来,看到屏幕上跳动的“江六少”,楚韵微微慌乱的心神稳了稳,手随心动,立刻按下接通。
她接的速度太快,江锦言蹙紧的眉又拧了拧,低沉的声线失了往常的沉稳,急切道:“他们进去了?”
“还没呢,得归功于六少那扇把我关在门外两次,牢不可破的黑铁门。”
“那是你知道密码。非得蠢按门铃。”这丫头心到底是有多大,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哼哼……”楚韵轻哼哼几声,不着痕迹瞥了眼站在厨房门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陈姨,语气有点撒娇意味的轻声道:“我是知道密码,可你在门上放了把银光闪闪的玥玛锁,你以为我是开锁匠啊。”
玥玛锁?江锦言抬眸看向正把车速飙到最快的袁少文,袁少文想了下,噢了声,“有次我回来碰到门上有把锁,陈姨帮我开门时说,桐城新闻上说最近出现一伙专门盗窃高档小区盗窃犯,她担心那伙人会瞄准半山别墅,她在大门上再搁把锁加固。”
江锦言点下头,想到那次她受伤刚出院来找他,被他拒之门外的场景,心止不住犯疼,放柔的嗓音对着电话那头的楚韵说道:“别怕,再过五六分钟我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江锦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
他的别怕两个字,在楚韵心头荡起涟漪,冰冷的心被心底滋生出的那股依赖感包裹住,暖暖的,楚韵眼睛微湿,其实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吧。突然就煽情的想问他,如果她去捐献骨髓,他会心疼害怕吗?
若她不幸发生点什么,他会痛苦伤心吗?
“如果什么?”
楚韵的嗓子被那次大火熏呛过,原本清脆的声音有些许沙哑,不难听反而自有一股味道。
她说话的声调受颜婉如的影响,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第一次主动煽情的叫他的名字,江锦言挑了挑没有舒展的眉目,这是要跟他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吗?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陈姨正在做饭,等你回来打发完外面的一群人,吃完饭再去医院做治疗复健。”
电话那头江锦言眸子微敛,陈姨给他打电话时,语气惊慌失措。陈姨性子稳,遇事冷静,刚才注意力都在坤叔带人围堵半山别墅上,现在回想下,陈姨刚才的反应好像过些了。
他不想去怀疑照顾她那么多年的人,
此话一出,陈姨的脸都绿了,转身端起流理台上切好正在腌制的鸡胸脯。
“都快腌制好了,在锅里稍微翻炒就是一道美味佳肴,倒掉多可惜。”
楚韵收线倒了杯水,缓缓在沙发上坐下,含着浅笑的眉梢上浮现几分不易察觉的凌厉,淡淡道:“我楚韵这辈子不知道是错生了时辰,还是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才会被那么多的牛鬼蛇神缠住。陈姨,从出狱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见到的两面三刀的人实在太多,你对我做的这些跟他们比起来不算什么,顶多算是我‘精彩’人生的小小调味剂而已。如果你想干一票大的,现在大可以出去把门打开放他们进来,让他们把我带走,以后你就眼不见为净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陈姨动怒,把手中的腌制东西专用的小铁盆扔在桌上,怒瞪着楚韵,“你别激我!”
楚韵平静的目光凝着她,浅笑不语。
陈姨照顾江锦言长大,据说当年为了照顾江锦言她放弃放弃抚养自己孩子的权利,可见江锦言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她了解外面的情况,说明她之前出去过。
没有直接或隐晦的告诉坤叔铁门的密码,她心里多少是有些顾忌江锦言,害怕他知道后会对她失望,恨她的吧。
陈姨被她的表情刺到,向厨房外走了两步。一脸了然的回头对着楚韵冷哼声道:“六少爷要回来了吧,你是想激我出去,让六少抓我现行,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对吗?心真歹毒!”
陈姨剜了眼楚韵,给她一个你别想坑我的眼神,没了做饭的心情,留下流理台上一溜的东西,回了卧室。
“如果陈姨要这样理解我也无话可说。”
陈姨对她成见已深,她想大度一点不计前嫌的以后跟她和平相处的想法看来要落空了,楚韵耸了下肩头,站在门前透过猫眼查看外面的情况。
“坤叔,密码是三层加密,不太好破解。”
鼓捣近十多分钟技术员头上头上的冷汗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唯唯诺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生怕像个狩猎的猎豹一脸兴味的坤叔会直接甩他一个耳光。
“不是解锁高手吗?怎么连这点用都没有!”坤叔恢复到之前的内敛冷沉,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