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俊气笑笑,自信满满,“哦?若美的惊人,朕便饶恕你。”七八个奴才搬着几面镜子摆成圆形,从外面看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许久都没有人出来跳舞,“都是镜子,什么也没有啊。”
下面开始嚼舌根子,很快说话的声音缓缓变小了,音乐仿佛是西域的摄魂曲,听着诡异又神秘,突然,镜中闪过一名女子的舞姿,只是一刹那,深深的抓住了众人的心。
一开始,只是其中一面镜子的影子转入另一面镜子,如同仙女在和自己玩捉迷藏,是自己的目光无法转移,很快几面镜子里都出现了女子的身影,女子脸部蒙着面纱,一袭紫色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
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脱俗,音乐忽然戛然而止,只能听见女子身上的铃铛随着女子的摆动跟着伴奏,不一会,曲荡人心魄的乐曲又响起,女子忽然消失于镜中,众人都奇怪的探头探脑,诸女长袖曼舞,无数娇艳的花瓣翻飞于天地之间。
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迷醉,那数十名美女向四周散开,将镜子移成一排,女子一下飞向漫天花雨中,轻盈落地,女子原地优美的转着,身上的服饰忽然甩开,竟变成如霜的血色长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冶的艳红色连云花纹,女子面部的轻纱终于飞了出去,一双眼眸清冷而深邃,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道痕迹。
女子站在原地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凌漠烨首先拍手,目光钉在了淑妃的身上一般,“好一个镜中伊人。”
第十五章 初见
“淑妃真是多才多艺啊,这舞跳的勾人心魄,沁人心脾啊。”颐妃一字一字从嘴里咬出来,这个妖媚惑众的女人,真是把自己烦够够的!白萱烟在一旁得表情很平常。
此番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淑妃自小出自书香府邸,一些舞蹈的基本功一定是有的,淑妃一抹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深情款款地看着凌漠烨,“淑妃妹妹,快坐下吧,方才可把你给坏了。”
玉锦昔替凌漠烨开了口,反正都是关心,与其是凌漠烨关心,倒不如自己开口,自己已经不是有实权的皇后了,顶多是个摆设。淑妃福福身子,“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白洛旸,朕该怎么赏你?”她鞠着身子,时不时瞄一眼凌漠烨:“回皇上的话,请皇上收回一千字的迟到原因,淑妃的镜中伊人便是微臣的理由。”
凌漠烨双眸眯成一条锐利的线,双唇微微上扬,“也罢。”他一边笑着,又拍了几下自己的膝盖,这个状元着实有趣,“你也累了半天,去萧柯身边坐着吧。”
她退后三步,向萧柯身旁走去,萧柯看着她,心中又恍然想起湖边的一抹身影,明明是幻觉,”洛旸兄。你相信鬼的存在吗?“他看着他,难得一副认真的摸样,她立即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呢,那我告诉你,我不相信。”
他追问“为什么?”“因为,我认为人死了都是来守护活人的。”就像她的娘,一定是在天上的某个地方默默的守护着她,她突然一怔:“莫非,你见到了?”他摇摇头,又笑起来“没有。”
她也不开口说什么,专心地看着表演,他执起酒杯,细细品着,目光一直待在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把湖边的身影和她结合起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二十载的少女,一身金色锦绣,披上一件长长的白色轻纱,少女带着凤凰钗步摇,铃铃作响,眉前一朵桃花,曾添几分妩媚之色,少女轻快地在湖边跳着舞,跳着跳着,突然向他挥挥手,莞尔一笑:“柯。”
他迫不及待追了上去,叫着“洛旸”,她转头看向她,“干嘛?”他即刻清醒,慌张笑笑“没什么,你看你的。”
刚才只是一场梦,转过头的她,眉心微动,萧柯今天是怎么回事?凌漠烨坐在椅上,感觉越来越累,便站起来说要去逛逛,离开没多久,白萱啨也嚷嚷着叫难受,说要换个地方放松放松,白暮辰叮嘱几句,也没管她。
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白萱啨借了宫女一把油灯,好照明。她走到御花园里,小步小步的迈着,一留神,撞见了一丛开的正艳丽的牡丹,便靠近看看,“不知何处飞来一名花仙子啊。”副有磁性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她打着油灯向前方微微探去,待看清着装,吓得一惊,手一颤,油灯被掉到了地上。
白萱晴福身:“参见皇上。”凌漠烨勾起一抹柔笑,恍若罂粟绽放,“你是白萱啨?”她点点头,他走到她身旁,俯身拾起油灯,“起来吧。”她惶恐起身,打打裙摆,“陪朕走走。”
她接过他残留余温的油灯手棍,二人走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她紧张地手心攥出了汗,突然身体一倾,倒向地面的一刹那,他从身前搂住她的腰,“天黑,灯可要打好了。”她垂首恭谨“是。”
他拍了一下她的脖子:“抬着头走便是。”她立刻抬起头,冲他笑笑,“白萱啨。”她神色从容的样子让她微微失神,“啊,什么?”“你很像白洛旸。”她听后哑然失笑,不知怎么回答。
第十六章 微服私访(上)
白萱啨紧张地冒着冷汗,呼吸也加快了些:“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啊,像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凌漠烨继续向前走着,白洛旸和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都像到极致,但还是找不出白洛旸在他身上的感觉,也或许正如白萱啨所说,血缘关系,像也是应该的。
白萱啨更加谨慎地走在他身侧,他看着白萱啨的五官,是一张倾国倾城脸庞,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白洛旸是个小白脸咯?他越想越想笑,嘴唇不由得画起一道弧度,让白萱啨被看得脸发烫,“皇上,在看什么?”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面前的佳人,心里倒有些痒痒的。好了,快回去吧,别冻着了。”她听得耳根子发软,心跳越发的越跳越快,“是,白萱啨告退。”
回去时,节目也快接近尾声了,他身边的玉锦昔也有了困意,他关心道:“皇后,你回宫歇着吧。”玉锦昔听后,缓缓站起,福福身子“那臣妾告退,皇上。”
他不接应她的呼唤,让玉锦昔本就冰凉的心又结上了冰,玉锦昔转过头,眼泪就想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皇上就这么对她不理不睬,那她这个皇后究竟是什么?玉锦昔回到宫里,直接卧在榻上,“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静静。”
玉锦昔从右手上拿下一只玉镯,色泽由浅红至深红色,是上好的“活血玉镯”,是当年凌漠烨年少时,第一次送她的生辰礼物,一晃十几载而过,玉镯依旧似当年那般晶莹剔透,但是凌漠烨对她的心早已变得复杂至深,一滴眼泪划过玉锦昔的眼角,果然自己还是适合躺在宫里,见不到他,反而会舒服些。
白萱啨神情自若的走了回来,“怎么这么慢?”白慕辰双眉微皱,白萱啨带着习惯的笑容,“天有些黑,宫里又不太容易走,绕了半天才回来。”
他半响没有在说话,白萱啨看向凌漠烨,暗想,若有天自己能成为他的一部分,那种永远无法割舍的一部分,那该有多好。
灯宴后,次日朝中。凌漠烨身着朝服正坐龙椅之上,朝中有部分大臣贪污受贿,百姓们力不从心,连收成比去年降了许多,看来需要人去查一下,凌漠烨最后决定亲自去查,携状元白洛旸,榜眼萧柯一同前往。“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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