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嫌弃的擦擦手臂。
阿滢在一旁哼哼一声,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擦了也白擦。
一泓清水,清澈见底,溪流淙淙,透出了一股子的沁人心脾清凉。
裴楠铉喝了几个清水,只觉得一缕清凉,缓缓的滑入了肚腹里面。这下子,裴楠铉才终停住了打嗝。
他听着阿滢轻轻的笑,笑声甜丝丝的,已经带着几分女人的妩媚。
阿滢伸手,用水轻轻擦了脸,将自己秀美的小脸洗得干干净净。
水中映衬着两个人倒影,都是青春少艾,容貌姣好,竟似一对玉人。就算这对玉人外貌稍显狼狈了些,暗自盘算也多,然而只看外表,竟不觉有些岁月静好,生出类似美好之类词汇。
阿滢也仔细瞧了瞧,发觉自己只比裴楠铉矮了半个头,如果梳了发髻,两个人便差不多高了。可惜现在披头散发,自然不是一般高。想了想,阿滢暗搓搓的踮起脚,凑了凑,看着个头也就差不多了。
裴楠铉哼了一哼,坏丫头!他旋即扔了块石头去水里,顿时将水面打破,只余下一片碎片。
青郡,谢家人好似热锅上蚂蚁,着急万分!
谢娥可是失踪快两日了!
众目睽睽下,被那北楚奸细掳走了去。
卢瑜虽然一向冷待这个侄女,可如今却真心担切,好生在意。
以前他们夫妻流落在外也还罢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去元郡,哪儿能想得到居然会出这样子的岔子。
卢瑜的一颗心,都好似被攥紧了,这两日沾了枕头也睡不着。
倒落得眼底两片乌青,精神也不振。
更何况这一次回元郡,卢瑜心里有数,自己夫妻儿人不过是陪衬,最要紧的还是跟尹家有婚约的阿娥。
若不然,谢家这些年将自个儿晾成黄花菜,怎么好好的,又会接自己夫妻二人回来。
说来说去,还是大伯当年不知怎的,攀上的那门亲。
卢瑜这样子的焦虑,也感染了谢杏。
谢杏虽一向和谢娥不好,如今心绪也不觉浮起了几许焦急。
唉,如今来了这么多流民,她可一点儿也不想再呆在边郡。
元郡繁华,谢杏心中也甚是向往。
她在走廊上走着,不觉伸手死死的搅住了帕子,心尖微微着急。
死阿娥,好端端的,怎么让那些北楚奸细给掳走了?
短短两日,已经惹来许多闲言碎语。
耳边,却忽而听到了一道讽刺的嗓音:“阿杏,你那个族妹,如今只怕已然是残花败柳了。你家阿母,心心念念,想要人家去攀高枝,哪里想得到,居然变成个烂货。”
这话说得既尖酸,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