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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拾荒者们知道没有希望了，沉默地拖着无力的双腿慢慢走开。

宋冉没有看他们，仍在包里翻找，跟上了发条停不下来似的。

&ldo;别找了。&rdo;李瓒走上前去，将她从后备箱前揪开。她脑袋扎得很低，闷不吭声。他又将她拉到车前，塞进了副驾驶。

李瓒回到后备箱前，自己眼睛也是红的。他低头用力擦了下鼻子，把里头的包收好了，盖上盖子，走上驾驶座。

他坐了半分钟，扭头看;宋冉没有哭了，表情空洞看着车窗外。

李瓒沉默发动了汽车。

开出几条街了，宋冉忽问：&ldo;你记得加罗城爆炸那天吗?&rdo;

李瓒说：&ldo;记得。&rdo;

&ldo;那时在医院，你问我为什么哭?&rdo;宋冉说，&ldo;因为我觉得很疼。&rdo;

李瓒很安静，等着她说。

&ldo;我看到一个姑娘手断了，露出了骨头，就感觉我的手同样的位置好像也断了，骨头都在发凉似的。我看到有个人胸口炸出一个洞，感觉自己胸口也在绞痛，还在漏风。你懂那种感觉吗?&rdo;

&ldo;我懂。&rdo;李瓒说，&ldo;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有的人不会痛。&rdo;

……

哈颇城市内规划相当好，街道宽阔平坦，建筑恢弘大气。只不过时有建筑损毁，水泥沙土等废料缀满人行道。

到处都有封路。李瓒在街上绕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到达目的地。

宋冉的办公室和住所在哈颇城中心的一家酒店里。这里原本是一家国际连锁品牌的四星级酒店。战争爆发后，酒店低价盘给了当地人。老板也不营业了，员工撤走，值钱的东西包括地毯都变卖了，房间租给外国记者和各类无国界组织机构。

李瓒把车停在酒店内部的停车场，将摩托车从车顶卸下来。

宋冉从后备箱取出大包小包的行李，她本身东西不多，但设备仪器一大堆。

李瓒想起什么，忽问：&ldo;你刚才把东西都送出去了，自己吃什么?&rdo;

宋冉说：&ldo;这边有负责饮食的。&rdo;

&ldo;那就好。&rdo;

李瓒帮宋冉拎东西上去。进大堂登记的时候，他打量四周，见一楼有几个持枪巡逻的民兵，稍微放心了点儿。

走进楼梯间，一路没什么精神的宋冉眼睛稍稍亮了一下：&ldo;这是电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