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滴的愈发凶了,沈迟叙手指一顿,有些不明所以:“哭什么,”
“我要回去。”沈清眠吸了吸鼻子,她以为人都走光了,这才坐下来释放了会儿情绪,谁知道沈迟叙怎么找到这的。
沈清眠用了些力,面前的人依旧纹丝不动,与其说抽不出手,倒不如说是沈迟叙眯着眼盯着她看。
见他这副样子,沈清眠知道问不出话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当下也跟着恼了:
“我的事与你何干?你好端端的做着摄政王,我又没惹了你,怎么三回两回地揪着我不放?”
沈清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将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饭也不让我吃,事情也不让我好好做,还偏要让我收拾行李去你府里住,什么小侄女说的倒好听,我看你就是仗势欺人!”
“说完了?”沈迟叙松开她的手靠回身后的树上,看着沈清眠那双蓄满眼泪的杏眼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
沈迟叙暗黑的眸子染了几分玩味,他盯着沈清眠,倏地勾了勾唇。
这就装不下去了?怨气倒不小。
他想了想,哦,刚刚宴席上没让她好好吃饭,见她缩着脑袋便吓她要搬去摄政王府住。
不好好做事沈迟叙是不承认的,他刚刚还帮了小侄女说话。
他看了眼沈清眠的脸,气鼓鼓的,看着手感不错。
这么想着沈迟叙也就这么做了,软软的,是比在廊子里手感好些。
察觉到沈清眠幽怨的目光,他收回手,抱着胸好似闲暇道:“沈清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冰冷的语气让面前的人跟着一怔,沈清眠抬起头正巧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时间话也卡在喉咙里。
她忽地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
沈迟叙脸上笑眯眯的,眼神却冷得很,说得好听是佛口蛇心,更直接一点的,沈迟叙像是下一秒就要扼住她的脖子。
他看着小姑娘泛着红的脖子动了动,沈迟叙知道她是有些怕了,很好心地又问了一遍:
“现在舍得说了没有?”
蓦地又补充道:“小侄女,别什么话都要我问两遍。”
说罢他抬手捏了捏沈清眠的耳垂:“再有下次,耳朵也送给我好不好?”
沈清眠不哭了,她不懂沈迟叙怎么好端端地问起了她母亲的事,但这不是不能说的。
左不过她知道的就这些,沈迟叙若是真感兴趣查也查得出。
她缓了缓气,仍有些哽咽地开口:
“她们说是为了生我难产去世的,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沈清眠这话不假,白婉去世的时候她是半点记忆都没有,只留了一个家生的老嬷嬷跟在身边陪着她长大。
后来老嬷嬷年纪大了,活不过几年的岁数只有回家安葬这一个心愿,她便做主放老嬷嬷出去了。
要懂得藏拙,懂得明哲保身,这些话也都是白婉去世时让老嬷嬷留给她的。
沈迟叙闻言眸子沉了沉,这些话他便是随口一问都知道。
他又看了眼沈清眠,这回倒不像瞒着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