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自然怀疑是沈迟叙做了什么,但她不敢赌,更不敢告诉姜夫人。
若是不说,那他们便是相安无事,至少一个小小的姜府不值得沈迟叙再多花心思,而姜夫人也不会去惹了沈迟叙的不快。
她方才的话无非是想要姜夫人警惕些。
但这个怀疑她不得不证实,想到这,沈清眠便一个头比两个大,连一旁的桃桃都看出了她的烦躁,桃桃扯了扯她的衣角。
顺着手指的方向,沈清眠看到一处告示前围满了人。
桃桃最爱看热闹,见了人多便想往里钻:
“小姐,这好像是天宝楼的告示,咱们去看看吧?”
眼瞧桃桃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沈清眠也不想扫了她的兴,陪着桃桃一同往人群里走了走。
桃桃进去看得起劲,沈清眠便在外围等着,身边几人谈话的声音不断地传进耳朵里:
“这天宝楼当真是不一样啊,有株千年灵芝实在是稀罕物,从前可是万万没听说过这种宝贝流落民间的。”
“哎,说这话便是你不懂了吧。”
与他攀谈的人凑得近了:
“天宝楼就是皇家的铺子,说是宫内哪位贵人开的,咱们说的这些宝贝啊,不过是贵人指缝里溜出来的一小点。”
“贵人?莫不是哪位王爷开的?能拿出这么多宝贝的,难道是摄政…”
“嘘!”
这人的话蓦地被打断,同行之人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四下转了两圈才继续:
“你不要命了?不过是些坊间传言,也敢直接将那人的名号喊出来!”
说罢他拽了拽好友的衣袖,忙着往外扯了两步,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人海里。
“小姐!奴婢回来了!”
两人刚走,身后就传来桃桃的呼喊:
“这天宝楼当真不一般,众人都说那株千年灵芝稀奇,不过奴婢瞧着反倒是别的东西有趣得多!对了,小姐可知南疆的苗氏一族?”
南疆?沈清眠是有些印象的,传闻那里头不光巫蛊之术盛行,同样还有些世人难以接触的方士在那片生活。
“那样神秘的地方,天宝楼竟也能寻得到!”桃桃说得愈发激动:
“里头不光有安家镇宅的符纸,女子养颜的丹药,甚至还有早已失传的千年秘术易容针!”
“你说什么?”
沈清眠倏地转过头,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
“就…好似是一本秘籍,配了一幅易容针,上面写了只要学会此术,可轻易改变容颜,不过奴婢瞧得像是骗人的,其实早年间也常有这样的书,只是没人习得会,大概他这本更正经些吧。”
见沈清眠实在感兴趣,桃桃后补充道:
“他光卖书是没人愿意买的,因着没人教,若只是照着书籍的做了却没什么用处,也怪不到天宝楼头上。”
不,这回沈清眠的眼底多了几分探究,她深深地看了眼告示后的天宝楼。
若真是沈迟叙的铺子,自然不屑去卖些不中用的东西,但若是他真的掌握了易容术…
沈清眠心底涌起一股恶寒。
那姜忠越的事就完完全全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