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绣回身死死抓着白月,“白月,你要干什么?!”
白月却奋力抽出手来,把叶锦绣往前头推,“快走,二小姐!您要是不撇干净,奴婢留在这儿就没了意义!”
她四下打量,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勉强压低了声音,“这附近僻静,又无人往来,二小姐,您出去后定要好好生生的,让旁人看不出岔子来。奴婢……奴婢马上就来。”
叶锦绣看着白月,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白月朝着叶锦绣点了点头,叶锦绣一咬牙,狠下心来转身往前头走去,边走边理着鬓边碎发。
白月见叶锦绣离了,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留意到旁有一口枯井。
她扒到井边一看,虽井里铺满了落着的叶子,但终归是能看到有水的痕迹。
白月捏着井边布满青苔边缘的手一滑,她突然想到了个点子。
费力的拖着楚儿来到井边,就着方才掐过的边缘将楚儿的上半身搁在上头。
手指碰到楚儿的鼻尖,仿佛还有鼻息。但白月知道,楚儿只能死不能活,楚儿活了,死的就是她们主仆。
白月狠了狠心,先打了桶污水将石头上楚儿的血痕擦干净,再把木桶搁在楚儿身下接着暂做缓冲,把楚儿的腿抬起往里头送着。
“噗通——”一声闷响,白月吓得瘫软在地上,怕有人听到声音前来,她手脚并用,赶忙往假山后头躲去。
所幸此地偏远,且现在阖府的人都因画舫一事忙碌,并无人经过。白月在假山后听了半响也没个动静,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白月又来到井边,水面一片死寂,她转身想跑,但又记起什么似的往水面上扔了些枯枝落叶,这才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详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沿着路继续往前走着。
叶锦绣强撑着神色回到王姨娘院里,王姨娘早就在候着她回,一见着她便急匆匆询问道,“二小姐,从老太太那儿回了?身子可无大碍?这该死的下人!”
王姨娘的一番话,叶锦绣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该死的下人。”,她失魂落魄的重复着这句
话,“该死的下人,该死的,该死……”边念着边往屋里走去。
王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副模样有些害怕,愣在院里竟一时也没阻止她回房。
直到叶锦绣一个人进屋关上了房门,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几步上前砰砰拍门,“二小姐……锦绣!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你倒是同娘说啊!”
屋里头一片死寂,正当王姨娘想唤人来破门,叶锦绣的声音才从门内轻轻传来,“娘……我累了……您别扰我了……”
王姨娘心下一紧,估摸着没什么好事发生,正巧这是白月从外头匆匆而来。
王姨娘急忙把白月一拦,“这是怎么了?!”
白月惊魂未定,被王姨娘一拦还吓得一哆嗦,嘴唇略微发白,“姨娘,无事……只是二小姐被今儿的事惊着了,您莫忧心。”
王姨娘显然是不信白月所言,但眼下瞧着这主仆二人俱是心神不定,想必逼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倒不如过几日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