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知道叶锦衣是在说章家一事,但这话明里暗里却不知指向何人。她只着头皮应下,“大小姐所言自然是对的。”
叶锦衣满意的看着王姨娘的神色,既把事情结果告诉王姨娘一事已经做完,她也不愿继续和王姨娘多加纠缠,“我房里还有些事,那我就不扰姨娘了,这些伺候的若是还这般懒惰,姨娘抹不开脸面说,我便去向爹爹说。”
“若还有这般的下人,那姨娘便先谢过大小姐了。”
“姨娘待我如亲生一般,此般小事不足挂齿。”
说完,叶锦衣轻轻挣开了王姨娘的手,她有十足的把握王姨娘不会把今儿她说的话告诉叶铭远,毕竟王姨娘也不是没脑子的,这话叶锦衣自己说得,别人传不得。
叶锦衣笑了笑,带着白玉从门口往外头走去。
待走了有些距离了,叶锦衣抽出根帕子,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细细将双手拭了一通,又把帕子往白玉那儿一递,“拿回去焚了吧,脏得很。”
白玉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心疼这根上好的帕子,但主子的命令自是要去执行的,她顾不上心疼接过帕子,“是,奴婢回去便找个地儿焚了它。”
叶锦衣随口问了句,“白芷呢?”
白玉想了想,答了,“大早上说身子不爽没精神头,奴婢也就没喊她,许是还躺着呢。”
叶锦衣一笑,身子不爽?怕不是趁着没人的工夫往王姨娘那儿跑得勤吧。
叶锦衣也没戳穿白芷可笑的借口,只是淡淡吩咐白玉道,“无事,她要是身子不爽,你就多替她来房内当值,再去库里取些上好的补气的药材,日日煎上一帖看着她喝。”
白玉便应了下来,“是,奴婢知道了。”
主仆二人再无多话,伴着寒风归院。
白芷本就是见白玉好欺负,随意扯了个幌子空出时间往王姨娘房里去。如今叶锦衣的“赏”下了,白玉便日日煎好了补药给她送去。
白玉心眼实白芷拗不过,两人住隔壁间儿她也躲不得,只好日日灌上足足一碗苦
涩难耐的补药,直补得白芷直冒虚火口舌生疮,一连数日说话都隐隐作痛,又骂不得叶锦衣,只能忍着疼找岔子抱怨着白玉。
叶、章两家婚约作废一事很快就在坊间流传开来,虽开始也有小部分人对叶府大小姐泼辣行事抱有微言,但章家的丑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狠狠被众人所不耻。
到了后来,许是章家平日里仗着贵妃威仪作恶太多,竟无人再议论叶府,甚至纷纷夸奖叶府大小姐端庄果断,只将矛盾皆对准了章家。听说还被传到了宫中,皇上听了龙颜大怒,对着贵妃发了好一阵的火。贵妃在圣驾前掉了面子,自然对章家也没什么好脸色,章家里外不是人,很是颓势了些时日。
这效果比叶锦衣预想中的要好得多,他边听着白玉和几个机灵些的丫头惟妙惟肖的模仿外头听来的传言,边乐得合不拢嘴。
白芷在外头听着房内欢声笑语,恨得牙痒痒,自从她每日被灌补药后,叶锦衣对她渐渐冷落,白芷自然把这一切都归结于白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