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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遇少年郎6(第1页)

长孙无忌最近时常不在府上,观音婢要隔好些日子才能见到他一面,每次见面时间也不长,连说话也只是寥寥数语。高士廉见观音婢自己在府上怪无趣的,想着她对医术较为感兴趣,便托人给她请了个师父,名为孙思邈,据说此人见多识广,生性豁达,最为重要的是,孙思邈为人刚正不阿,若是由他担任观音婢的老师,有益无害。

乍一听说此事,观音婢也是高兴得不得了。自打李世民知道了自己的确切住处,三五不时便会提着好些东西登门拜访,不过来过三五次,已在高府上下面前混了个脸熟。之前长孙无忌在时还好,他们二人一谈起时局便要忘我一番,现下长孙无忌不在府上,观音婢实在是不想与李世民“忘我”的,而且她看得出,李世民也并不怎么想搭理自己,自打知道她是她五哥之后,李世民便开始了拿她当隐形人的日子,即便是来府上,也是直奔长孙无忌的房间,偶尔不幸与自己迎面对上,也是掉头便走,当真是丝毫不做作。

观音婢时常在想,小时父亲与她说过的“卸磨杀驴”便是如此了吧。这个李世民,她还不想理他呢,既然不想瞧见自己,干脆别来,左右长孙无忌也不在府上,何苦每次来瞧自己一眼之后便木着脸走呢。

老师来得太快就像一阵风。隔日孙思邈已在高府就位,他扛着一白一黑,浑身上下贴满了字条的两只完整的人体骨架,顶着满府惊骇的目光便进来了,将骨架在身边一支,而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老夫孙思邈,这两位是小白与小黑,你便是我徒儿观音吧?”

观音婢头一次见骷髅,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好在孙思邈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似是怕观音婢答话,两人还要寒暄一番浪费时间,忙赶在观音婢开口之前甩出一摞书:“徒弟啊,听闻你识字,你先自己看着,若有什么不解之处便来问为师啊。”

说完便埋首于案前,对着摊开的那一本本空白册子在奋笔疾书些什么,鼻子下那八字胡一翘一翘的。

观音婢一番日后要好好孝敬师父的话堵在心口,无语得看着案头的这些册书。见其里有《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且都是孤本,心中开怀不少。这些书一瞧便知是常被人翻阅,页脚处已卷起了边。观音婢默默翻起了书,心想孙老师果然是见多识广,连教徒弟都如此别具一格。

观音婢静静看着书,翻着翻着抬头瞧了眼小白和小黑,又定定望着孙思邈:“师父,什么药对于刀伤、剑伤有奇效呢?”

孙思邈头不抬眼不睁:“可以试试决明子。”

观音婢皱眉:“决明子不是明目的?”

孙思邈这才抬了下头:“哎呦徒弟真聪明,把眼瞎治好了那人便不会受伤了。”

观音婢被噎得说不出话,但又觉得老师说得确实也有道理……

不得不说,读书确实有利于身心,且还能治疗健忘,观音婢在书海中遨游了一整日,想起了自己的女红还没做,琴也似乎没有练,而且后院长孙无忌买给自己的那双兔子也应该喂了,虽然之前那兔子咬了自己一口,让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亲自喂它们了。

待到傍晚时分,孙思邈仍奋笔疾书,那厚厚的册子已写了一小半。观音婢实在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去问:“师父在写什么?”

孙思邈抬头瞧了观音婢一眼,又左右瞧了一圈,见没人在附近,这才献宝似的将册子朝观音婢身前一推:“给你瞧瞧也无妨,左右我也不准备收第二个弟子,此书是为师多年为人瞧病所积攒下来的经验,日后传给你便是了。”顿了顿,又问:“那时候你是不是问我什么治刀伤、剑伤了?”

观音婢见孙思邈主动提及话题,忙点头。

孙思邈回:“不是告诉你决明子了吗?”

观音婢:“……”

空气正安静时,下人前来叫两人吃饭,一进屋瞧见小白与小黑,吓得躲去屋外不敢进来,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与两人说话。

孙思邈写了一整日也是饿极了,并没有推辞,跟着观音婢便去吃了饭。高士廉深谙待客之道,一桌饭菜全按着孙思邈的喜好来做,孙思邈吃得高兴,等离府时,又问了前来相送的观音婢:“为何独独要问治疗刀伤、剑伤的药?”

观音婢想了想,回:“我哥哥总是受伤,是以这方面我要格外注意些。”

孙思邈抚了抚观音婢的头顶:“徒弟啊,这普天之下患者、伤者何其多?这伤势、病患种类又何其繁复?难不成你日后学成了,只为你兄长瞧病?”

观音婢愣了一下,的确,自始至终她学医似乎都只是为了长孙无忌。

孙思邈叹了口气:“琥珀是个宝贝东西,日后你可多加留意,至于为师说得话,你闲时好好想想,为医者做不到胸怀天地,那你便不是学医的苗子,我即便是教你,你也只能学个皮毛而已,因你心不在苍生。”

孙思邈说话时语气不重,但却让观音婢无地自容。此时天色尚早,她不愿在府上待着,回去换了身胡服便出了门,漫无目的在长街上走。绕过车水马龙,绕过人头攒动,观音婢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拐上了一座山。此山不是荒山,树木郁郁葱葱,浓厚庄重。观音婢站在山腰时,发现四处都找不到路,难不成她方才是飞上来的?

观音婢额角挂着些汗,眼看乌金西沉,天色转暗,她长时间未归,想必舅舅和母亲会着急的。观音婢只得拔下头上簪子,走一处便在一棵树上刻上个印迹,大约半个时辰后,观音婢再举手要刻时,忽然听到脚边传来一声低微的喘息声。她吓得握紧了簪子,朝发声地瞧了一眼,只见及膝高的草丛中横卧着一个人,那人肩头处似乎是受了伤,衣裳被鲜血染成了深色。观音婢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朝那人走了过去。

受伤之人是个男子,此时意识已有些不清楚,只是抱着肩膀,时不时传来声微弱的呻吟。观音婢颤抖着将手探到那人脖颈,手所及之处,冰凉一片。男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发现了自己,咬牙抬手打开了观音婢的手,而后费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逃走。

只可惜他流血过多,身体里的那点血已经支撑不起他的倔强,他腿上使了几下力,累的连呼吸都快没了。观音婢顾不上与他交谈,伸手翻开他的衣领,见他肩膀处已经血肉模糊一片,伤口已经流脓,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况且近日天气虽暖,雪也化得差不多了,但到底还未开春,他也不知道这么躺着躺了多久,身上有几处已经发紫。

观音婢将自己的裘衣脱下来罩在那人身上,又咬牙费力将人搬起,拖到一处干净地方。眼下这荒郊野外的,天又渐黑,她是不想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的,所以她只能想办法让他活着。观音婢吹开额头上汗湿的碎发,开始就地找些止血的药材,幸好这山不是荒山,观音婢细细找了一圈下来,发现了一处地上长满了车前子。观音婢豪放的薅了一把车前子,因没有现成的工具,只好用簪子另一头将车前子捣碎,而后一股脑糊在那人的伤处。

“你撑着点。”观音婢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大声与他说话,生怕他没了气息。

那人紧紧靠着树干,唇色惨白,又因缺水缺血之故,干裂了好些处,一副快要驾鹤的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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