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震惊极了。
所以那谣言到底是真是假,确实有待考究啊。
林藏烟不知底下人心中腹诽,她移开目光,望向高座之下只顾安静喝酒的女子身上。
那人便是东平王,曾经的大皇女——林尘人。
多年不见,她的模样看起来倒没有多少变化,不过气质似乎比离开时候……消沉不少。
一些人没认出她来,认出来的又不敢上前打招呼,以至于她就一个人静坐其位喝闷酒。
其实不然,有人上前问候过,但都在举杯邀请共饮之时被她眼中闪过的锋芒吓跑了。
酉时祭月,礼仪繁琐,折腾了君后和一众君侍。
此时已是银月高升,银光满地,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众人纷纷抬头,看那圆月昏晕将清流光辉洒落大地,铺陈了万家墙瓦。
这是令人陶醉的,比桌上河蟹还诱人。
有文人墨客在月下赋诗,想要借月抒怀。
也有官家小姐聚在一处,边饮酒品茗,边猜起了灯谜。
小公子们则在空地处燃放天灯,为亲朋好友或者自己祈福。
林藏烟只在中秋和元宵允许宫里燃放天灯。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放出天灯,往天上送去对已故亲人的思念,这才是一个有人情的皇帝希望看到的。
林衣年拉上辛在水和云氏兄弟,也想要放一盏天灯。
四人在灯罩上写下祝愿,齐齐将心中希冀放飞。
数百盏天灯徐徐上升,载着人间的美好祝愿,去往天国。
左靔然远远瞧见抬头望天的林衣年,寻了过来。
云朝意不识来人,正当他疑惑之际,云且眠上前便道:“久仰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
左靔然微怔,抱拳行礼,客气道:“哪里,哪里。”
很快她又对辛在水说:“君后允许臣将郡主带走么?”一副认真模样,仿佛辛在水不答应,她就要随时动手抢人。
辛在水一愣,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若阿年愿意跟你走,你就将他带走罢。”
“他自然是愿意的。”左靔然说着,与林衣年对视,目光灼灼,“不是么?”
林衣年眉眼弯起,笑得明亮:“当然。”
“他们是一对?”
待左靔然将林衣年带走,云朝意饶有兴趣地问。
辛在水嘴角含笑:“应该是罢。”
听着两人的对话,云且眠安静许久,才道:“女才郎貌,真是登对。”
“我想也是。”云朝意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