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的记忆被掀开,芬格尔猛然想起以前他在诺玛深层加密区看到的一份权限文件:40年前的另一个‘s’级天才,不,怪胎!
他是个印度籍美国人,信奉‘血肉苦痛,灵体飞升。’
从刚入学开始,他就不吃不喝一直泡在图书馆里,沉沦其中,如疯似魔。
更骇人的是在一年后,他在图书馆窗台下面半躺靠着,随后把书一扔,掏出左轮直接了当地塞进嘴里扣动扳机,就此彻底告别了……
“你这种情况,用你们中国的一句古语就叫,‘不成功,便成仁’呐!”芬格尔轻声说道。
而路明非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像是涌进了无数条蓝鲸,它们多年未见,久别重逢。
此时亲昵地互相接触拍打,从呼吸孔处喷出瀑布倒挂般的蓝色水雾,发出阵阵火车鸣笛般的高声。
随后鲸歌被唱响,那种低频率的、震耳欲聋的、远超180分贝的声音!
“哥哥!”
路明非眉头紧锁,脸上有温热的水流划过。
下雨了。
雨点啪啪地打落下来,在树叶之间依次传递,最后流经帽檐,哗哗淌下。
路明非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竟然在这远离文明的‘人类禁区’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影。
瘦小的黑影由远及近,泥浆也不能阻挡他的步伐,小皮鞋长袜子,节奏快而不失优雅。
是一个男孩,一身纯黑的西装搭配西装短裤,撑着一把有他整个人那么高的透明雨伞,冷光透过雨水,那副惨白精致的小脸也似乎被扭曲了。
“终于找到你了,你回来了啊,哥哥。”
男孩仰着头说道,他右眼处戴着黑色方形眼罩,左眼中是一颗如流火般的黄金眸子,不怒自威。
路明非脸上极其精彩,这还是个中国老乡!
不对,该死,我是疯了吗?
路明非用手掌根拍击着脑袋,果然那顶矿工帽不见了,接触到的是冰冷湿漉漉的头发。
他想这是不是‘二虎流·奥义·慿神’带来的后遗症,致使自己幻想分裂出了另一个弱小人格。
“小朋友,回家找妈妈去好不好?”
路明非想了想对男孩说道,这种情况问题说小不小,说大很大,万一自己真人快打时候犯病了岂不是非常危险!
“?”
男孩似乎呆了一呆,就像难以置信听到了如此答复,于是大声说道:
“我叫路鸣泽,你弟弟啊,哥哥你忘啦!”
路明非想是自己病的不轻,恐怕很难治好,这会是得自己去拍《瓦尔登湖》了。
路鸣泽他昨天才见过,俩人睡一个屋,有着经典的青春期男性激素分泌旺盛的表现:
毛发掉的多,脸上长痘痘,喜欢摸脸照镜子,没事就对着电脑发呆,哦,好像是等着一个网名叫‘夕阳的刻痕’的妹妹的信息。
眼前这个男孩简直跟‘路鸣泽’这个名字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凑不到一块去。
“乖哈,哥哥这会没功夫陪你玩,等过三四十年我登顶世界第一,充分享受完大好人生后再来找我吧。”
路明非屈着双腿微微下蹲,湿着手伸手进雨伞中,狠狠把男孩的一头精致打理、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揉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