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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姐赏我的？”老板不敢置信地问，“小姐谢我做什么？我谢谢小姐才是！这么好的灵石，小姐实在是破费了，祝小姐日后觅得良人嘉侣，一生……”

魏斓略一点头，没等老板把客气话讲完直接问：：“刚才的那个人进哪间浴堂了？”

“就是最里面那个！那个双人浴堂的甲子堂！”

“甲子堂？”

问清了端木漓进的浴房号，魏斓转过身缓缓走了过去。周身无意识散发出强大的压迫力，压得那老板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怀望剑在她腰间跳跃着幽冷的寒光。

＊

浴堂中水汽氤氲朦胧，滚滚热气从正中间的水潭散发而出，这水潭虽然是人工挖凿而成，但里面的水确实纯天然的温泉水。为了祛除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在这间浴房里还特地燃了香，香烟袅袅，水汽弥漫，一时间难辨身在人间还是天宫。

温泉池边放着各种各样的香薰皂角，供客人沐浴用。旁边的巨石打磨得平整光滑，且高出水面一截，应该是用来放衣物的。

看着有些眼熟，不过浴堂应该都这样子吧，端木漓也没多想，脱下衣服叠好便跳下了水。好多天没好好洗洗澡，偏偏在公主府上不能说，听说皇家洗澡都是有不少侍女在旁边伺候，端木漓可不习惯。

柔滑的温泉水漫过细瓷般的肌肤，热气扑得她面色酡红，目光迷离，看上去就像刚喝了酒一样，桃花人面，越发娇艳。不过现在端木漓可不敢完全放下心来好好享受，谁知道魏斓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会杀进来？

忽地一阵寒风扑面，温泉前用作阻挡视线的屏风微微颤抖着，像是有什么危险气息从屏风后传来，端木漓睁开眼睛，猛地感觉一股杀气扑面涌入。她急忙闭气沉入水中，一边摸到岸边的巨石下藏了起来，一边竖起耳朵听岸上的声音。

来了！

她听见魏斓似乎围着温泉池走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收获，旋即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声，紧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好半天也没听见声响。端木漓以为魏斓去别的地方找了，打算浮上来透透气，但她的头刚浮上来，赫然看见另一摞衣物叠在她的衣服上。

不好！人没走！

端木漓刚想继续沉下去，但就在此时一柄熟悉的剑鞘突然伸了出来直指着她。

剑鞘通体古幽幽的暗蓝，之上花纹字体古朴遒劲，正是“怀望”二字。

这个熟悉的场面似乎与记忆深处的碎片完全重合，端木漓看着离她的脸只差一寸的怀望剑，又看着身上只裹着一件红色鸾凤小衣的魏斓，端木漓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她的手刚好摸到了一道岸边的裂痕一一

这道裂痕她格外熟悉，正是她上辈子生前的佩剑划出来的裂口。

她的佩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要知道上辈子她只对魏斓用过佩剑，而且她的佩剑质地特殊，只有她一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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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想到这，端木漓一时间通体生寒，一个可怕的想法猛地跃上心头一一

这个浴堂不会是上辈子她和魏斓共浴的那间浴堂吧？

坏了！她自己这次是真玩大了。魏斓她不会要在这里把她杀了灭口吧？

“疯女人……”魏斓调转怀望剑，重新对准了端木漓，她声音压得很低，在水汽弥散的浴堂中有些虚幻不清，其中的危险气息不言而喻，“湘离，我想问你一件事，谁是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