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一点之上猜想,紫拐乌弓在青年之时,虽曾在黄山绝顶较斗四虽夜未分胜负,老夫虽未亲眼目睹。但以你师傅的一向性格,老夫猜想他对乌弓干城戚扬定有相让之处。老夫深知戚扬是一性急即进之人,如若由他得手,他是不会对人让步的。”
吴湘恭声回道:
“晚辈曾闻家师述说各位帅伯叔的武功,每人都有独到的修为,是外人所不能及的。”
老者微一点头,忽然问吴湘道:
“你会奕棋吗?”
吴湘立时答道:
“晚辈仅识着子,缺乏工夫。”
老人随道:
“譬如以奕棋来说,勿论对方之著数高低,都能与之对成和局,即为难能可贵之事,以此与武功作比,亦即是你师傅的能耐使人莫测高深了。”
吴湘稍一回忆,恩师对自己的十年教道,确实是处处以谦恭忍认勉励,听这前辈侠隐对恩师的美德赞扬,倍觉荣幸,心底顿然开朗,对于恩师更是崇敬万分。
于是从离山到住店,又记起高升客钱的恶豪客方平。乃提出问道:
“晚辈听说黄面弥陀魏老前辈,在四十年前干中原道上,以手中的紫铜棍,仅用一招“力劈华山”连毙陇东八屠于倾刻之间,威名远播,江湖流传,直至今天,武林朋友谈到此事,无不点首称许,师伯想亦熟知此事了?”
老者微一点头,接着看了挂在墙壁上的古剑一眼,然后傲然一笑道:
“魏昭的紫铜棍,驰名宇内,他的荡魔十八棍尤为不凡。”
随着用手一指壁上古剑,道:
“老夫当年曾用此剑,连续硬接他七十二棍。”
又微一摇首,轻喟一声道:
“现在人已老了,剑也锈啦!”
言语之间,含若无限感叹!
接着,老人低头微思,再一抬头,面色严肃,双目精光一射又敛,深深的注视着吴湘道:
“魏昭在四十年前杀了八屠,当时是为人民除害大快心,谁知在这四十年后,八屠的化身,又将为害武林,造成浩劫,非但魏昭与萧雪纯无法再在岳麓故居长期纳福,即是老夫等人,虽都已届风烛残年,到了时候恐怕仍须出去应劫!”
吴湘心中猛然一惊,问道:
“师伯听到有什么不对吗?”
老人点头说道:
“戚扬的女儿戚南姣月前经过此处,自称有事去关外回来,顺道来此看望老夫,据她沿途探听所知,八屠后人正在广结匪类对付正道人物,并报复他们的先人仇恨。她说今年秋间在冀北穆家峪端阳的七十寿的贺客中有十人被害,在穆家庆寺之前,已经有两位武林人物无故死亡,正在查寻死因当中,即发生穆家峪的事情,这才证实是由一人所为,听说此人功夫颇为不弱。从冀北经冀南转鲁境,最近又来至豫州之地,他的目的何在,尚不得而知,但所过之处武林同道受其伤害的,则颇不乏人。戚丫头说她曾于北行时,在平原县城遇到此人,归途之中她在泥沟镇外,又二次相遇,先后两次都被她发弹惊走,由于事情尚未弄清。她本身亦另外有事,故末再行多加探究。”
老者说至此处,吴湘哦了一声,自言自语的:
“原来是威者前辈的千金。”
老者双目注视着吴湘,问道:
“你认识她么?”
吴湘摇了摇头。老人微一沉思,又道:
“戚丫头又说,传说此人为往昔八屠之中阴曹使者金五之后,倘若真是如此,他们必定是有备而动,这不过仅是开端,大的举动还在后头呢!”
老人说罢微微摇了摇头。
此时吴湘插嘴道:
“师伯,此人确实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