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补课的时候还你。”
“嗯。”
“对了,你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吗?”
纪枣原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今天周末,我爸妈都不上班,现在回去还很早。”
“不用。”
少年揉了揉头发,眼睛微眯,“我洗个澡就睡了,你买你的。”
“那床单被套我给你换下来放洗衣机里。”
“赶紧走吧。”
他语气困倦地挥了挥手,“老子又不是不会摁洗衣机按钮。”
“……那晚安,祝你好梦?”
“嗯哼。”
……
纪枣原揣着五十块钱的巨款离开谢大佬的家去买早餐回家演戏了。
其实她还挺喜欢吃学校对面的小笼包和鸡蛋灌饼的,但如果不是从谢夏谚家出来的话,她就算出门买早饭,也一定不会跑这么老大远。
考虑到家里人的胃口,她一口气买了四笼小笼包和四份鸡蛋灌饼,还有零零散散的豆浆和油条。
结果没想到,正当她拎着大袋小袋回家,蹙着眉头思索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和语气敲开家门时,竟然就在单元楼下迎面撞见了季圆音。
对方还穿着睡衣睡裤,只在外面披了件厚外套,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看见她的那一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匆匆说了句:“我有点事,等下再跟你说。”
而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生动形象地体现了“做贼心虚”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纪枣原走过去,有些好奇:“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楼下打电话啊?”
“哦……就是,怕打扰到姨夫姨妈。”
对方笑了笑,把手机塞回衣兜里,寥寥解释了一句就把话题转开,“表姐,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可能是昨天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光顾着聊天没吃多少,所以六点多就被直接饿醒,睡也睡不着,干脆出来买早饭。”
纪枣原很自然地腾出一只手来,“你带钥匙了吗?我出了门才发现忘带钥匙了,还想要怎么把你们叫醒呢。”
“哦哦,我带了。”
季圆音把钥匙递给她,“表姐,你买这么多吃的啊?要我帮你拿上去吗?”
“不用啦。我看你刚刚电话还没打完,你继续说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季圆音的慌里慌张是如此明显,但纪枣原没有多追问一句。
就如同一直以来她对待她的态度:我管你做什么,我管你想要干什么,你也别来告诉我,我不care。
这种无言的歧视,就像无数把透明的软刀子,每一次,都能精准地扎在季圆音最自卑最脆弱的地方。
比任何语言攻击任何□□伤害都来的更致命。
季圆音深吸一口气,握着手机,重新拨打了之前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