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挨家挨户宣传的时候,记得说上一声,这都是咱青城派的不传之秘,为了救助百姓,做为第八代传人的青城道长这才违背祖训,把这药方告诉你们的啊,送牌匾就不用了,有心的话,回头给道爷立个功德牌位天天供奉就好。”
那周老实没想到李道士真能罗列出几十条,连忙掏笔记下,高高兴兴的回去复命了。
然而没过两天,这家伙却又愁眉苦脸的回来,口中叫屈:“道长,你可害苦我了!”
“怎么着,效果不好?”李道士愣了愣,不会是咱这法子给人给吃出病了吧?
“不是,效果很好,大多数人用过之后都说病状有所好转。”
“那害你个屁啊,这种情况你不该是得到上司赏识,得到同僚敬佩,走向人生小高峰了嘛,害你是个什么鬼?”
“唉,就是因为府尹大人觉得我对于毒酱油一事有所了解,便把此案交予我,限令我十日之内破案,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周老实苦着脸道。
“呃——”李道士突然现,眼前这家伙貌似还挺倒霉的,当初在城门口也算是尽忠职守,结果被司马兄打脸,然后自己出城跟那群同行约架,这家伙阻止不及,又被降职,现在好不容易献了个点子,又被拿来顶锅,道爷看着都有点不忍心——但是对于男人,爷向来是铁石心肠的。
“这不大好办啊,道爷对于抓妖降魔算是业内精英,但这查案破案嘛,尤其是这种大型食品中毒事件,不是道爷的菜,”开玩笑,就是再有同情心道爷也不会把自己带沟里,查出来又没好处,查不出来说不定还倒霉催的跟眼前这家伙一块挨罚,脑子坏掉才会接这种活。
“这事你一定得管!”门口忽然站着一位俏丽姑娘,呦呵,这不是前天跟咱抢茅房的那位吗?今个儿怎么过来了,肚皮好的这么快?
“凭啥?”李道士翻了个白眼。
“就凭我手上有江宁布政司的文书,勒令平民李长生协助府衙破案!”薇哥儿手上果然有张批文,而且貌似还盖了我们王大人的官印,开法眼一看,那上面果然充斥着红色的官气,而貌似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官气牵引着道机,正罩在自己的身上,太清真誓第四条,不许偷、摸、拐、骗、抢,即违背任一一件官府律例,我去,这下想不管都不行了!
不是,怎么连这事连隔壁老王都要管,他管也就算了,为什么把道爷也给牵扯上,咱跟他很熟吗?李道士纳闷,然后灵机一动,看到了薇哥儿自得的表情,顿时青筋直冒,“姑娘,你我往日无冤,今日无仇,这锅你为什么要我来背?”
“咦?大家不都是想为朝廷效力吗?这还是我特意跟老爷提的呢,说不定就能给你弄张官面告身来,你不感谢你家薇哥儿,怎么还露出这种表情?”薇姑娘疑惑道。
“不好意思,道爷我是方外之人,对于功名利禄不感兴趣,”当然了,给咱咱也当不上,只有玄都司例外,那是皇帝老儿建立的个人兴趣小组,不属于朝廷正式编制。
“可是我查过了,你现在只是民籍,按照我朝律例,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道士呢。”
“……”
好吧,老底都被透光了,李道士果断不罗嗦,跟这周老实打听案件的情况,道士只是咱的主职,偶尔也是会搞搞其他兼职的。
这酱油先是皇家的调味品,后来随着天下太平,渐渐穿入民间,但在洛都,老字号的也就那么几家;大概在半个月前,市面上忽然出现了一种罐装油,油罐上有个大大的高字,所以又称高家油,这油起先卖的不好,但酒香不怕巷子深,它那独特的味道一经传开,当即在市面上得到了大范围的欢迎,当然那个时候的酱油还不带有拉肚子的属性。
但是后来经过官差们的访查,才现这些油并不是店铺出售,而是由街面上的油郎到处叫卖;而在府衙录的口供中,这些油郎也不是生产者,他们只是在每个清晨,到达固定地点去领油,而且油价卖的很低。
“扶持中间商赚差价,这年头都有人会玩这一手了?果然这会打酱油的从古到今都不是易与之辈啊,”李道士感慨。
“道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薇哥儿跃跃欲试道,很显然她把这次探案又当成了一次冒险。
李道士翻了个白眼,这个大号累赘,“还能怎么办,到案现场去看看呗。”
若说洛都的城东和城西是富人区,那么这城南和城北就该是属于平民区,尤其是城北,更可以说是穷人区,乞丐、破落户、私娼、胡奴、黑户,跟猪头寨一样,向来是城里的老大难问题,若不是周老实的那身官皮儿还能唬住不少人,恐怕还没到那条巷子口,几人就要被光顾了几个来回。
“就是这里?”李道士指了指这又脏又乱,满是生活垃圾的小巷子,这便是那卖油郎出没的地点,难道这里还真有地沟油作坊?而旁边的薇哥儿差不多都要吐了,大概她没想到这高家油会是在这里出产。
“附近都查过了,没有制油的,”周老实摇了摇头,古代的捕快可不真是吃干饭的,基本上现有条件下,能做的常规手段都做了,可还是没找到对方的踪影。
李道士摇了摇头,打开重瞳天眼,白光闪过,污浊的气息直接形态化,有这个玩意,似乎干什么事都简单了,眼珠子毕竟不是白掉的啊。
“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