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的事都有宫女替她做了,一时间门,她竟不知该如何打发这午后的时光。
那人,又在做什么呢?她是皇帝,对于宫妃来说,往往在太阳西垂之后才会出现在后宫的君王,总是隔着一层神秘的纱雾,不知她什么时候会来。
亦或毫无征兆的,便再不来了。
余容第一次体会到了,刻在这宫中每一个女人骨血里的“等待”一字,是如何难熬。
手指用力抓在桌面上,分明的骨节曲起。余容对自己心中渐渐开始失控的念头感到恐惧。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早就打算好的,进宫后便死了寻良人的心,只是为了娘能在府中好过些,便足够了。
一开始便不抱任何期待,要比永远揣着渺茫的希望要安心的多,她早尝够了失望的滋味。
可是现在她的心乱了。
“小主,有人来了。”
余容身子倏地坐直,是皇上吗?
“宜修仪来了。”
余容一时间门没反应过来来人是谁,直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殿外。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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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余卿瑜同样复杂得看着余容,这人以前分了父亲的关注,现在又要来和她抢夺皇上的宠爱,余卿瑜手中的帕子越攥越紧。
“我娘她,在府里还好吗?”余容突然问道。
余卿瑜偶尔还可见见家里人,她在常宁宫却是很久未能与府里联络了,也没人会来找她。
余卿瑜嘲讽一笑,“自然是好得很,恐怕还会越来越好,相信你被封为九嫔的事传到父亲那里后,你娘很快就能入余府的宗谱了。”
余卿瑜的语气并没有让余容有任何动容,她早已麻木,她只在想她娘或许能开心些,或许也早已不在意了。
娘让她不要进宫,可她还是进来了。
林羽泽看着一脸想留她下来用晚膳的周才人,还是狠了心走了,余容才搬过去,她不可能不去陪她。又怕周才人哭,只好承诺明日再来。
林羽泽有些怕她,怕她的眼泪在她心里落下痕迹,愧疚犹如毒药,可以把原本不甚在意的人蚀进脑子里。
林羽泽不想再对任何人愧疚了,她前世负了将离已经让她无数个夜晚被往事折磨得夜不能寐。
幸好早晨的阳光总是能驱散夜晚的阴霾,幸好她又找到了她,她仍在她身边。
依旧不喜欢让人通报,林羽泽人未至,声音已经出现在永福宫里。
“余容,我来啦!”
林羽泽的笑容在看到院中站着得余卿瑜和余容时,彻底僵在脸上。
“臣妾参见皇上。”两人同时出声,百灵鸟和画眉同时鸣叫,声音婉转,绕在林羽泽耳畔。
两双带着潋滟目光的美眸同时扫过来,林羽泽只感觉自己是个蜡水做的人偶般,冷却固定在原地,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