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祁子嘉,林皓越发不安,只恨自己对医一窍不通完全帮不上忙,又恨自己不会腾云驾雾不能带着他马上找到医生!
经过并不漫长,但万分难熬的一段等待后,医生终于赶了过来。他似乎熟知祁子嘉的病症,从医药箱里拿出药盒针管,吩咐佣人挽起祁子嘉的袖子,用皮筋扎住他的胳膊。
青色的血管鼓了出来,医生正要下针,林皓再次出手阻拦。
「等一下,你怎么总是喜欢给人打针?这是什么药?他怎么了?」
「是祁先生需要的药!」医生停下东西,询问:「对吗?祁先生?」
「是止痛药!」祁子嘉睁开眼,不看医生,也不看林皓,视线落在窗外,一片萧索的庭院里。
「祁子嘉?」林皓不安的摇了摇他的手。
「医生,打针吧……」
「是!」
针头扎进血管里,透明的药液被推进他的血液中,融为一体。
祁子嘉始终睁着眼,看着枯枝随风震动,从叶落开始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逝……
这个冬天,怎么还不结束?
拔针的时候,医生拿消毒棉球堵住针眼,却一滴血液没流出来,很显然,这里经常打针,血管已经变硬了。
林皓皱着眉问:「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我没病……」祁子嘉抢在医生开口前,有些虚弱的回应。
医生起身告辞,林皓想跟出去,但手被祁子嘉死死的抓住。很明显,祁子嘉不想给他打听情况的机会。
其实林皓也不是很想问……如果说失忆以后,林皓最明显的改变,莫过于这一点。
以前他是个好奇宝宝,凡事总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祁子嘉偏偏是个心事都往里藏的人,每当他旁敲侧击不成、死缠烂打也没用的时候,就会把目标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当时祁子嘉的司机兼心腹季小武几乎成了林皓的情感百科。
而现在,林皓依然有好奇心,却已经学会了克制,不懂对别人,甚至对他自己也一样。他想知道的事情,别人不说,他就不再去问,一切迷雾,都应该由自己来发现、体会、判断。
坐到床边,摸了摸祁子嘉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番观察下来,见他呼吸急促、冒汗、体温下降的症状都有缓解,才暂时松了口气。
看来的确是有用的药……只是,祁子嘉得的是什么病,从刚才发作的样子看,并不像是癫痫或哮喘,而且,如果是很好治的病,他也没有必要隐瞒!联想到他失踪后的异常表现,难道是——绝症?!
因为是不治之症,所以要和他分手,自己一个人面对枪林弹雨和生命的衰竭?
林皓的眼圈一阵发红,心脏仿佛被丢进烘干机里,揉得七零八落,血液都干涸了。
仔细看祁子嘉的手臂,上面有好几个针眼,林皓狠狠的吸了吸鼻了,声音发抖:「一定很疼吧?」
「一点都不疼……」祁子嘉的视线,终于落在林皓身上,眼帘轻微的动了动,突然露出一个淡得几乎发现不了,却又让人目眩神迷的微笑。
那感觉好似大雾中的一阵清风,带着淡淡的花香,虽看不真切,却可以想象那片花海有多么的烂漫多情。尽管心中满是哀伤,林皓还是忍不住为之一荡,当下做了决定。
哪怕祁子嘉只能再活一天,他也要陪在他身边,占有他的笑容,奉献自己的温暖。等祁子嘉死了,他就把他的骨灰带回国,找个深山老林的荒芜寺院供奉着,晨钟暮鼓,明月孤云,苦雨残灯,了此一生。
正想着出家以后的凄楚人生,却感觉耳根一热,原来祁子嘉不知何时贴了过来,手臂绕过他的颈项,冲着他吹气:
「我很热……」
林皓顿时一惊 :「我操,你打的不是春药吧?!」
「你就是我的春药……」
祁子嘉说着平时绝封不会说的肉麻话的同时,也做着平时绝对不会做的肉麻举动,将舌头探进了林皓耳朵里舔弄,手也从林皓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一路往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