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溪说罢,笑吟吟地去看李浔芜的反应。
太后也默不作声,也只淡淡瞥向她。
端贞公主擅于做女工之事,宫中几乎人人皆知。
程锦溪从前进宫之时,就有好几次撞见她帮李浔芷李浔荔两位公主描花样、做绣活。
那副模样,简直比她绪王府的绣娘还要勤谨。
如今程锦溪提及此事,不过是要在众人面前揭一揭李浔芜从前低声下气的旧事。
也好借机抬一抬自已的身价。
如今等待选秀的宫女之中,太后娘娘最为属意她。
太后出身平平,早就有意拉拢绪王府,程锦溪也自信自已早晚会被选入后宫,自然开始早早摆上一副高贵派头。
李浔芜只一副温柔内敛的样子,对着程锦溪浅浅一笑,答道:
“锦溪郡主说笑了,你身上佩的荷包款式华贵、绣艺精湛,我的手艺望之莫及。”
李浔芜语气平淡,幽幽然然的,神情不带一点难堪。
仿佛一点也不生气。
她身后的丹桂却早已经被气得不轻,心道这程锦溪如今还没当上皇后,不过是郡主,比公主的名分还要低,居然敢这般使唤她的公主。
偏生公主还要忍着相让于她,真是气煞人!
程锦溪见李浔芜如此说,也只好作罢,可瞧见对方脸上的冷淡神情,又犹不死心。
之前京城兵变时,她父亲带领手下府兵亲自冲锋,帮助陛下平叛,得陛下登基之后的亲自嘉奖。
如今宫中人人谁不高看她一眼,那些人恨不得扑上来献殷勤。就连太后娘娘都对她也是笑脸相待。
她李浔芜又凭什么对自已挂脸?
于是便又开口道:
“想来是我思虑的不周全,才得端贞公主如此婉拒。我倒是给忘了,驸马被下了诏狱,公主如今正烦心着,哪里还有心情替我做什么绣囊呢?”
程锦溪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方落,便听得殿外有人说道:
“要做什么绣囊啊?”
说话间,李泽修便一身朝服,从外殿走了进来。
众人一惊,忙下跪行礼。
李泽修则对着高位上的太后微微躬身。
而后又偏身上前,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李浔芜。
“你身子不好,又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全程没有看那个跪在地上的程锦溪一眼。
太后见状,笑眯眯地对李泽修道:
“修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泽修神色淡然,平静道:
“近日朝中事多,疏忽了请安之事,母后勿怪。”
说罢又拉着李浔芜令她安坐。
太后望着李泽修放在女子瘦弱肩膀上的手,眸色一深,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你我是亲生母子,哀家又怎么会同你计较这样的小事呢?只不过,修儿…你刚刚登基,后宫却空无一人,这选秀之事……”
话音刚落,李泽修便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