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碧抬头看着镜子,这具身体皮相还不,倒跟从前的她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肤色过于苍白,神情也是恹恹的。而且年岁小,还没有长开。
收拾妥当,两人一起出门。
刚走出月洞门,后面传来四姑娘的声音五,我们一起吧。”
阮碧点点头,心里吁口气,方才还担心找不着路呢。
在她卧病期间,四姑娘来过一回,当时阮碧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不言不语,连她的长相都不曾看清。如今仔细一看,四姑娘生得极好的相貌,只是打扮十分素净,虽端庄却有失秀美。
四姑娘见阮碧目不转睛地看着,微微一笑说这是了?不认识了?”
阮碧客气地笑了笑,并不言语。
却不这么一笑,有着从前没有的斯文。
阮四姑娘怔了怔,忍不住也打量着她。“这一病,倒好象与从前有点不一样了?”
阮碧心想,当然是不一样的,芯片换了呢,但嘴里却说哪里不一样了?”
阮四姑娘仔细瞅了瞅,又没有瞅出特别的地方,歪头想了想。“想来是长大了,看着就不同了。”
沿着抄手游廊,七转八拐,走了约摸半盏茶功夫,到一座高大院落前面,青瓦粉墙,树木葳蕤。西边有个小小的角门,进去就是老院子的后院,再沿着抄手游廊到正房门口,门外站着几个梳着双髻身着青袄的小丫鬟,一边向里面禀报,一边挑起帘子请她们进去。
屋里或坐或站,挤挤攘攘的一屋子的丫鬟,个个穿红着绿,珠翠满头,香粉扑鼻。阮碧见四姑娘行礼也跟着行礼,见她唤“祖母”“母亲”“二婶”“二”“三”“六”“七”,便也跟着叫唤,见她坐下,也跟着在她下首就坐。逮着一个空隙,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子里坐着阮府的三代女主人们。
坐在坑上主位的老看起来五十出头,头发半白,下颌端方,目光如电。相由心生,可知这是一位精明的老太太。
坐在坑上客位的大王氏看起来三十出头,相貌中等,但气度雍容。
坐在左边椅子首位的二郭氏体态丰腴,面如满月,嘴角带笑,貌似性格不。
至于阮碧久仰大名的二姑娘阮绮,倚着老坐着。果然容色秀丽,俊眉修目,顾盼神飞。其实单论相貌,四姑娘阮绛略微强过她,但阮绮嫡女出身,从小众星拱月般养出来的气度,四姑娘是拍马也追不上。
三姑娘坐在二下首,与二长相肖似,也是面如满月。三姑娘下首坐着七姑娘,也是郭氏所出,年方九岁,形容尚小。
也是姨娘所出的六姑娘坐在阮碧的下首,柳眉杏眼,五官十分艳丽。
等小丫鬟上了茶,老这才开口,是对大说的丫头们都来了,你说吧。”
“是,母亲。”大应了一声,眼波流转,落在阮碧的脸上,严厉地说,“五丫头,今春的事情,老慈悲,念你年幼无知,姑且饶过你这一回。只是你须得牢记在心,切不可再行差踏了,丢了咱们阮府的颜面,吗不跳字。
其他姑娘或鄙夷或嘲笑地看着阮碧。
这是取消禁足的意思吗?阮碧站起来,低声应是,母亲。”
大点点头,又说其他姑娘也一并长个记性,别做出有损闺训的事件,以后再有此类的事情,绝不轻饶。”
其他姑娘纷纷答应。
大地人满意地点点头,问老母亲可还有吩咐?”
老摇摇头,说没了,咱们仨个说,丫头们都去花厅吧。”
六位姑娘都站了起来,行礼后,鱼贯走向花厅。丫鬟们,搬杌子的搬杌子,倒茶的倒茶,添果盘的添果盘。等坐定,阮碧添居未位了,便是比还小的六姑娘和七姑娘都坐在的前头,看大家的神情,并无一丝一毫的不妥,看来这排位来以久的。阮碧在心里暗叹:原主呀原主,你td还能更窝囊一点吗?
“三,这扬州,又有趣事妙事?”首先开口的是二姑娘阮绮。
三姑娘摇摇头,说这的时机不对,扬州城里学子们正闹事,外祖母不准我们出去闲逛,每日里便是在院子里跟舅舅家的们玩耍,实在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