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平的仕途之路从县令开始。他初任地方官时,表面谦逊宽厚,实则手段精明。他善于利用地方士绅的关系为自己打开上升通道,尤其擅长迎合上司喜好,每逢重大场合总是表现出深思熟虑、稳健果决的一面。
一次县内旱灾,张维平向朝廷上奏,请求减免赋税,并组织士绅捐资以赈济百姓。这一举措赢得了地方百姓的拥戴,也得到了朝廷的赞赏。但鲜有人知道,这场旱灾中,张维平暗中囤积粮食,趁着饥荒高价出售,从中获利颇丰。有人隐约察觉他的不法之举,却因畏惧他的威势不敢揭发。
后来,他通过贿赂上司得以被举荐到京城任职。初入京时,他迅速找到当时的首辅张老大人的门路,以聪慧机敏博得对方赏识,逐步进入朝廷的核心圈子。
然而,他并不满足于在张老大人手下做事。他利用职权悄悄收集对方的把柄,伺机挑拨其与政敌之间的矛盾。在一次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张老大人因不慎被牵连贬职,张维平却趁机迅速攀升,并取而代之。
短短十年间,张维平从县令攀至首辅的位置。他表面谦恭低调,实际上暗中笼络了不少追随者,并利用权力压制异己。他深知,朝堂争斗是无休止的旋涡,不进则退,唯有巩固自己的地位,剔除威胁者,才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而李景荣,正是那个最令他头痛的存在。
李景荣自查处私盐案后,更是官声鹊起。之后,更是因多次直谏闻名朝野。虽然也有人暗中嘲讽他“愚直”,但是朝中一些正直的官员却对他敬畏有加,京城百姓更是对他颇为拥戴。
李景荣并非不知朝堂险恶,但他有一套自己坚守的准则:宁失恩宠,不失良知。他与张维平虽同朝为官,却早在政见上针锋相对。一年前的一场朝堂辩论,更让两人之间的矛盾公开化。
那日的议题是张维平提出的“减免商贾税赋”之策。这一提议背后,张维平早已暗中与几位权贵和大商贾达成默契,只等方案通过便可借机谋利。
大殿内金柱辉映,百官肃立。张维平站在百官前,出班奏道:“陛下,近年来国库颇为紧张,若能减免部分商贾的税赋,必能鼓励更多人投资经商,长远来看,亦有利于国力昌盛。”
百官中不少人低声议论,有人点头附和,有人却面露不屑,但是畏于首辅的权势,却也不敢多言。就在张维平以为大局已定之时,一声清亮的嗓音从列中响起。
“陛下,臣不敢苟同。”李景荣站出列,眉目间尽是刚正。他一拱手,声音铿锵有力:“张大人所言看似合理,实则后患无穷。若特免商贾税赋,便是将百姓推入更深的泥潭。税负不均,如何平衡?若一味纵容商贾权贵,朝廷颜面何存?”
张维平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但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对着李景荣说道:“李大人,本官并非一味纵容,而是以大局为重。国库若无资金支持,各地赈灾、军备难以为继。此策虽为权宜,却是当下之良策。”
李景荣直视张维平,丝毫不退让:“张大人,良策在于公平。朝廷乃天下百姓之朝廷,若任由商贾权贵享免税之利,这天下百姓又有何依仗?臣恳请陛下三思,切莫因一时之策而失百年之基。”
“陛下,若如此行事,不啻为开朝廷腐败之先河。臣恳请圣上三思。”李景荣向皇帝拱手行礼,声音铿锵。
张维平虽面带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阴冷。他微微一躬身,谦逊答道:“李大人所言虽有道理,但朝廷资金紧张,若能借此之利平衡财政,于国于民皆有益。”
听到两人争辩,皇帝未置可否,随即将此事搁置。但这次交锋让张维平意识到,李景荣不仅性格刚烈,还掌握了许多朝臣的支持。如果不尽早除掉此人,自己的地位恐怕危如累卵。
朝会结束,张维平步出宫门,他缓缓握紧袖中的玉佩,心中暗道:“李景荣,你以为凭几句直言就能动摇我?朝堂是战场,你不过是自掘坟墓。”
当晚,张维平召集了几名亲信幕僚密谈。他冷冷地说道:“李景荣屡屡妨碍本官行事。你们可有良策,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一名幕僚小声答道:“大人,李景荣素来刚直,只需让人伪造些证据,栽他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朝廷必然对他严惩。”
另一人却摇头:“大人,李景荣素有民望,若处理不当,反而会激起朝中士子的反感。”
张维平冷笑一声:“他再刚直,也不外乎是个凡人。若想要根除,就必须让他陷入无法脱身的局。你们去准备吧,如此这般。。。。。。这般。。。。。,必要时连他的家族也一起铲除。”
朝会结束到家后,李景荣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虽朝会时张维平言辞和气,但他早已看透那笑容下的冰冷杀意。“张维平……他不会善罢甘休。”李景荣喃喃自语,眉头微皱。
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张维平的阴谋已悄然织成大网,将他和他的家族一步步推向深渊。
另一边,张维平的府邸深夜灯火通明,他独坐书案前,案几上摆满了从地方传来的奏折、账册,还有几封伪造的书信。这些都是他布局的核心。他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其中一封信,薄薄的信纸仿佛能割裂光明的利刃。
“叛军的暗中勾结、走私军备的账目……加上这封‘李景荣亲笔信’,证据完备得无可挑剔。”张维平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眼神中尽是冷意。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亲信幕僚陈策。
“陈先生,谣言可散出去了?”
陈策弯腰作揖,恭敬地答道:“大人放心,奴才已命人在茶楼、街巷散播,京城内外皆有人议论李景荣‘暗养死士、勾结叛军’。陛下耳目广博,不日便会得知。”
“很好。”张维平缓缓起身,踱到窗前,看着满城灯火,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一次,我要他永无翻身之地。”
五日后,大朝会。金銮殿内一片肃穆,百官依序排列,身穿朝服,俯身静候皇帝临朝。张维平站在人群中,脸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暗暗盘算。他知道,今天将是决定胜负的一日。
“陛下驾到!”随着太监高声唱喏,皇帝身着龙袍缓缓步入,坐于高高的御座之上。
张维平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朝向御座叩首,声音低沉而郑重:“陛下,臣近日得悉一件骇人听闻之事,牵涉朝廷命脉,不得不禀报。”
皇帝略微抬手,示意他起身,冷声道:“何事?”
张维平站起身,手持奏折,神情凝重:“臣查明,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景荣勾结叛军,暗通消息,意图不轨。臣已收集确凿证据,特呈于陛下面前。”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一片哗然,众官员交头接耳,脸上尽是震惊。
闻听此言,李景荣冷哼一声,神色冷峻,迈出一步,声音清朗:“陛下,臣一身清白,素无与叛军往来。张大人此言纯属诬蔑!”
“诬蔑?”张维平冷笑一声,举起手中一叠书信,转头望向百官。“诸位同僚,证据俱在,信件、账目,甚至还有李大人府中私藏的死士名册。如此证据,难道还能是假?”
李景荣面不改色,朗声道:“张大人手中的‘证据’,从何而来?臣敢请陛下派人彻查,如若有半点不实,臣定将揭穿其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