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御书房灯火通明。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刘坤低头站在案前,神情恭敬。他缓缓说道:“陛下,张维平近日在朝中动作频繁,极力推动扩建皇宫之事,并暗中派人监视沈正华与赵青云。沈正华一派也在加紧活动,尤其赵青云,已经联合了一些中立官员,试图揭发张维平的边疆罪行。”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中执着一卷奏折,微微一笑:“赵青云?那新科进士倒是胆子不小。”
刘坤接着说道:“不过,张维平未雨绸缪,已命人严控边疆,并销毁部分证据。此事目前陷入僵持,但朝堂上的对峙已愈发明显。”
皇帝放下奏折,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张维平和沈正华,一个是朕倚重的实干派,一个是朝堂中的老顽固。他们争斗,倒是为朕省了不少心。说说看,你怎么看待此事?”
刘坤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张维平虽有功于朝,但敛财贪腐之事人尽皆知。若他权势再大,恐会掣肘朝纲。不过沈正华那边,手握清名,却势力渐大,或许也非良久之选。”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殿外昏黄的月色上:“朝中争斗从来如此。朕既不偏向,也不偏袒,只希望他们各自用心做事。至于斗得过火了,朕自会替他们收拾残局。”
刘坤稍稍一顿,接着说道:“张维平似乎打算在下次朝会上弹劾赵青云,指控他结党营私、暗通沈正华,试图撼动朝堂稳定。”
皇帝挑眉一笑,语气悠然:“赵青云倒是个聪明人,刚入翰林院便敢掀起如此风浪。可惜,他太急了,步子太大,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陛下的意思是……”
“让他吃些苦头,免得日后真以为朕的朝堂是由他来做主。”皇帝眼神凌厉,“至于张维平,留着他与沈正华斗下去。斗得越厉害,朕才越有余地。再给刘世安传个旨,让他彻查边疆事务,朕倒要看看,他还能掩盖多久。”
刘坤退下后,皇帝独自一人留在御书房。他望着案前的沙盘,上面标记着朝廷各方势力的分布。张维平、沈正华、赵青云,这些名字如同棋子,被他一一拿捏在手中。
“朕的江山,容不得任何一方势力独大。”皇帝低声自语,“张维平虽贪,却能制衡沈正华。而赵青云,这股新生力量或许能为朕带来些新意。”
他轻轻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沙盘中央,喃喃道:“各方博弈才是平衡之道。只有他们互相掣肘,朕才能独掌乾坤。”
正当皇帝沉思之际,皇后携一盏茶进来,轻声说道:“陛下又在看朝堂的事情?深夜当心龙体。”
皇帝接过茶盏,露出一抹微笑:“朝中风波不断,朕若不多操心,如何能稳固江山?”
皇后坐在他身旁,目光温柔却带着深意:“陛下心思缜密,自然无人能及。但臣妾听闻,沈尚书与张维平的争斗已经牵连甚广。若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恐怕会影响朝廷根基。”
皇帝轻轻放下茶盏,笑道:“爱妃多虑了。朕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等时机成熟,自会收网。”
皇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陛下谋略高远,臣妾岂敢多言。但请陛下保重龙体,莫要让这些琐事伤神。”
皇帝轻轻一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满是深不可测的意味:“朝堂的琐事,便是朕的江山根基。这盘棋,才刚刚下到精彩之处呢。”
皇宫深处,东宫的书房内,烛光摇曳。太子朱恒轩正在批阅奏折,他面前摆放着一份工部的工程报告,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站在一旁的太子伴读魏衡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为何这般忧心?”
太子将奏折扔到桌上,冷哼一声:“张维平又在折腾,扩建皇宫的工程动辄耗费百万两银子,工部已经捉襟见肘。父皇竟然还点头应允,简直是荒谬!”
魏衡低声道:“张维平向来善于讨好陛下,他的提议虽劳民伤财,却能赢得陛下欢心。这也是他在朝堂屹立不倒的原因。”
太子站起身,背负双手在书房中踱步,语气愈发冷峻:“父皇自登基以来,一直偏信张党之言,却不曾听取忠臣的苦谏。如今边疆动荡,民生凋敝,他却只知享乐,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魏衡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殿下为何不劝谏陛下?”
太子苦笑:“劝谏?父皇如今对我已有戒心,视我为政敌。他身边围满了张维平这样的佞臣,我这番话,说了又有何用?”
魏衡叹息:“殿下,您才是储君,将来的天下终究是您的。若要有所作为,或许可以暂时隐忍,积蓄力量,等到时机成熟再……”
太子摆手打断他的话:“隐忍?我隐忍了太多年。如今朝堂上的忠臣被打压,张党气焰嚣张,边疆将领如刘世安之流只知贪墨敛财。再这样下去,等我登基,怕是只有一个烂摊子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魏衡,语气中透着几分冷厉:“张维平,必须得早日除去。否则,我的大明江山,将彻底被他搞坏!”
魏衡犹豫片刻,低声提醒:“殿下,张维平权势滔天,朝中多半官员皆受他掌控。若贸然对他出手,恐怕……”
太子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透出深思:“的确,张维平之势如日中天,我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但不动手不代表我无计可施。”
这时,一名宦官匆匆而来,低声禀报:“殿下,陛下召您前往御书房。”
太子神色一凛,深吸了一口气:“看来父皇终究还是要试探我了。”他整了整衣冠,对魏衡说道:“你留在东宫,继续关注张党的一举一动,我去会会父皇。”
御书房中的交锋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龙椅,面前摆着一盏清茶。他目光锐利,缓缓开口:“太子,听闻你近日对朝堂上的一些事情颇有微词?”
太子沉稳地行礼:“儿臣不敢对父皇决策妄加评议,但扩建皇宫一事,的确让许多忠臣大人感到担忧。”
皇帝冷笑一声:“许多忠臣?是沈正华那老顽固,还是赵青云那乳臭未干的进士?这些人不过是道听途说,哪里了解朕的全盘计划?”
太子挺直了身子,语气平和却坚定:“父皇,边疆未宁,国库紧张,百姓负担沉重,此时扩建宫殿,难免招致非议。忠臣进谏,未必是对父皇的不敬,而是为了大明社稷考虑。”
皇帝目光微冷,语气凌厉:“太子,你是储君,当明白何为君权威严。你说得没错,这大明社稷终究会交到你手中。但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站到那些书生一派,学他们指责朕,而是学会掌控权术,让这些人各尽其职,互相牵制,为你所用。”
从御书房出来,太子面色复杂。他缓缓走回东宫,长叹一声:“父皇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却不知江山根基已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