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何苦说这种话?”
“老夫是要向你提出保证,就算老夫死后无法保护你,你照样用不着担心。”
“为什么?”
“人生七十方开始,老夫现在连开始的年纪还不到,以老夫的身体状况来说,再活上二、三十年根本不足为奇。经过二、三十年的变化,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再找你算帐,更何况……”
“何况什么?”
龙千里拂髯嘿嘿笑了一阵,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他们一男一女,很可能会死在老夫前头。”
陶静静讶然道:“老爷子这话有什么根据?”
“不瞒姑娘,老夫对相人之术,还颇有一点研究。”
“莫非他们两人有早死之相?”
“早死之相没有,横死之相倒有,而且这是很自然的事。”
陶静静大为关心,催促着道:
“老爷子快请说说看!”
龙千里回身坐下,喝了口茶道:“先以罗奇来说吧!塞外环境复杂,而此人干的又一直是刀头舔血生涯。尤其他结怨甚多,到处都是冤家对头,常此下去总有一天会遇上凶险的。”
“可是据我所知,他并非没遇过凶险,但却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那是他侥幸,人不可能永远侥幸,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那么白素娟呢?”
“据老夫所知,她那红灯会主地位也并不稳固。尤其她现在所掌握的势力,还不及整个红灯会的一半,南路的洪大全,随时都有吞并她们北路的野心。以目前南北两路的实力而论,洪大全显然胜过了她,一旦南路发动攻势,她的处境如何不问可知。”
陶静静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老爷子,你好像不论什么事都知道得很多?”
龙千里呵呵笑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何况老夫虽多年未离开潜龙庄,但和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的武林人物,并未断绝来往。白素娟迢迢千里由塞外来到这里,实在是不智之举。”
“为什么?”
“她撇下数千弟兄的红灯会不管,只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就远离总堂,聪明人那会做这种事的,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依老夫预料,说不定她的北路总堂已发生了事情。”
“真会如此吗?”
“洪大全闻知她远离总堂,岂能放过这一难得的进袭机会。”
“若洪大全当真率众进袭北路总堂,后果会怎么样?”
“白素娟很可能就从此一败涂地无家可归了,说不定将来还会向你投靠。”
龙千里说到这里,忽然语气郑重的道:“姑娘,如果有一天白素娟真来投靠你,你是否肯收留她?”
陶静静思索了一下道:
“那要看我当时的处境如何。”
龙千里颇有把握的道:“老夫最重信诺,既然保证过必能助你重登太行山义军大头领之位,那时你自然是威名垣赫不可一世的义军首领。”
陶静静眉毛一扬道:
“果真如此,我当然会收容她。”
“这样说那时你就不再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