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秋兰心里不悦,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月桃是被公主逼死的了?
&esp;&esp;她就道:“那日其实我也在,要不是公主请了太医,医婆和稳婆,别说月桃姐了,就是她的孩子都要一起没了。是公主心善,才救了她们母子的。就是后来公主问她话的时候我也在,还真没问什么,照我说啊,她可能真的是因为对不住以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月梅姐,所以畏罪自杀的吧。”
&esp;&esp;荷桂先
&esp;&esp;三房,秋闱在即,即便临着分家,三爷四爷也不在家,一大早就往书院去了。李氏去了荣安堂,三房便只剩下三老爷一个主子,倒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府里,冯嬷嬷悄悄潜入三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还是决定先从下人房那边看起。
&esp;&esp;胡文在外头得脸,可到了侯府,那就还是下人,下人肯定住下人住的地儿。
&esp;&esp;三房虽然有两个儿子,可地方却格外的小,拢共只有两进的院子,前头一个院子是三老爷的书房和待客的地方,三爷四爷兄弟俩年纪大了,不好和母亲李氏住在后头,只能屈居于前院厢房住下,而在他们对面,便是下人房了。
&esp;&esp;冯嬷嬷都难免要叹气,这可是堂堂侯府里的爷们,也太不讲究了。
&esp;&esp;而在靠上房最近的那间下人房里,此时胡文正被他的叔叔从床上拉起来,一个大耳刮子就打在了他脸上。
&esp;&esp;宿醉,又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胡文被打偏了头,脑子里却依然是一团浆糊。
&esp;&esp;胡管事气得再次抬起了手。
&esp;&esp;“算了吧。”三老爷开口阻止,“他现在还不清醒,你再打,他清醒不过来也是白打了。你不心疼,我还舍不得呢。”
&esp;&esp;怎么不心疼,他没有儿子,这个侄儿就跟亲生儿子一般的,他怎么能不心疼。可侄儿犯了错,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坏事,但肯定是惹了三老爷不高兴的,那再心疼不舍得,也得打醒他。
&esp;&esp;“没事没事,我叫醒他就好。”胡管事挤出一个笑,走到桌边拎着茶壶试了试水是凉的,便提过来一股脑的浇在了胡文头脸上。
&esp;&esp;胡文摇着头,摇的水珠四散,眼前渐渐清明,打着酒嗝惊讶的喊了声,“叔叔!”
&esp;&esp;“哼!”胡管事重重冷哼一声,把茶壶放到桌上,“可清醒了?可认得我了?”
&esp;&esp;胡文又摇了摇头,这才看见屋子中央站着的三老爷,他惊的站起来猛点头,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颓然又坐了回去。
&esp;&esp;这态度气得胡管事张口想骂,胡文却先呵呵笑开了,“……死了,叔叔,月桃真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她居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舍得不要了,也不要侄儿了,自己一个人先跑了……”
&esp;&esp;胡管事被侄儿说的鼻子一酸,接着就立刻瞪起了眼睛。
&esp;&esp;这混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这是对三老爷心生怨气了?
&esp;&esp;可不敢这样啊!他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胡文的嘴。
&esp;&esp;胡文也不挣扎,只傻木木的由着他捂着。
&esp;&esp;三老爷面色不变,语气仍然温和,“……哎,是太可怜了。胡文呐,你也别太难过了,等过段日子,叫你叔叔做主,再给你娶一个,好帮着你一起照顾孩子。”
&esp;&esp;胡文被捂着嘴,瞪着眼看三老爷。
&esp;&esp;三老爷笑了笑,道:“你们叔侄有话说,那便好好说一会儿,那边福安公主上门了,我还得去看看。”
&esp;&esp;福安公主,这四个字他加重了音。
&esp;&esp;胡文有片刻的怔愣,接着便想到了月桃的惨死,想到她临死前和他说的话,顿时身子发抖,一把攥住胡管事的手,把他的手硬生生的掰开了。